她在妇幼的时候吃了亏,不可能不记仇。之后不管是被打怕了,还是中二病大魔王步入晚期,同样的招数不屑于重复使用,反正她放弃了直接采用暴力。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明显是恐吓以及骚扰的地鼠模式。
也难为这个脑残货就为了吓唬自己,不光费尽心思,也要消耗人力财力……
杨实举着伞绕到楼梯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楼道什么人都没有,安静极了。回身时看到杨瞳已经凑过去弯腰打量那个玩偶,杨实暴躁地问杨瞳:“你是得罪谁了?”
“没有。”
杨瞳压了压狂跳的心脏,拎着玩偶准备回家。杨实拦了她一下:“你干嘛?这么吓人的东西别往家里拿!”“
杨瞳冲他晃了晃,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异状:”这是个动漫里的人物,国产的。“
杨实不满意地”呲“了一声:”什么人?现在动画片都做成这样了?小孩儿还能看啊?“
杨瞳笑笑没说话。
她倒没骗杨实,这的确是《不良人》中的黑无常,不像是工厂批量生产,更像是出自哪个手工爱好者之手。玩偶做得粗糙失真,黑无常的细致不见,阴森可怖的气息倒是笼罩在上边。杨瞳被秦昱言一个抱给忽悠晕了,神思飘忽到八百万里之外,乍一看没分辨出来,只被那双黑洞洞的眼给吓到了。
还当她舍了血本来折腾自己,原来只是个不要的残次品。
杨实跟在身后追问她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儿,杨瞳糊弄着应付两句,躲到房间里去了。这玩偶怎么看都看不顺眼,也不知道做这东西的人反社会心理值是不是要爆表了,怨念渡到一个布娃娃身上,连带着面目都可憎起来。
杨瞳很是纠结了好大一晌,想来想去觉得,对付中二病,还是要用中二的方式。
一想到二十多了居然还有机会再犯一回中二病,杨瞳觉得一张老脸怪臊得慌,心里却有隐隐地有些兴奋和期待。
杨瞳听着客厅没什么动静,杨实应该是吃完泡面就去睡了,才溜出来洗漱。收拾好自己,她摸着找到杨妈妈的针线盒,挑来拣去拿了一盒缝衣针回房间。
在中二病的修炼上,她的造诣根本不够看,妄想程度贫瘠得可怜,能想出来的手段也没什么新意,甚至近乎于狗血。
杨瞳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天赋,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打心理战比较靠谱。按照她自己最真实的情感体验,能给一个人带来压力的最大外因就是”未知“,不了解的东西越多,在必须面对的时候就越恐惧。
不知道这一条对脑里有天坑的熊孩子管不管用,总之先试试。
过程很简单,杨瞳抽出缝衣针在玩偶的后背上扎出一个六芒星。端着玩偶看了半晌,杨瞳又觉得本来这招就恶俗,六芒星更是俗到家里去了,自己都不忍直视。
杨瞳换了几根针的位置,图形稍微改变了些,变成一种看起来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的图案,好像很深奥似的。
杨瞳做完容嬷嬷的工作,拿手机拍照,然后不配任何文字地上传空间,就心满意地去睡觉了。
第二天杨瞳准备上班时被杨实拦了下来,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被按到另一辆电驴的后座上。杨实从来心思比女人还细腻,一定也察觉杨瞳是真被人盯上了,坚持要送她上班。
杨瞳倒觉得没什么危险,熊孩子也就是人多的时候壮个胆,再不然就只敢在晚上做点没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举措。但杨实一张脸向来黑板板的,他要送就送吧。
到了医院杨瞳才意识到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秦昱言。
头天晚上杨瞳是真的被秦昱言的举动给搞懵了,心底的小火苗借了对方的体温熊熊燃烧。呼吸在脸颊上一吹,应该有的咆哮全成了哑炮,瞬间偃旗息鼓。
杨瞳神思混沌,一遍一遍地自问:“她抱我干嘛?”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我这么激动干嘛?”
“我到底是在干嘛?”
想归想,其实只是头脑乱如麻的延续,根本没有寻求答案的意思。杨瞳的思路被巨石拦道,石头上挂着“此路不通”的警示牌,于是杨瞳就开始在身下那三步路来回打转,不停地重复那些问题。
直到被那个玩偶吓得人都精神了,忘了这茬事之后心底才暂时豁然开朗。
这一大早看见秦昱言那张含笑莹然的脸,被忽略掉的问题就一窝蜂地又涌回来了。话语在脑子里缠缠绕绕,最后剩一句尤为明显的问句:“都是女人,抱一下就抱一下呗,又没什么关系!”
但分明是有点关系的,不然那氤氲暧昧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不然自己心底这一点点悸动是从哪里来?
杨瞳心底闪出一丝异样的光,像是正戳中身体的敏感带,惹的一身酥麻,盼着能再往深处享受一番,却又极为矛盾地抱持着畏惧之情。
这光亮稍纵即逝,只冒了个头就消失不见了。
杨瞳很努力地把自己往内敛,专心致志地想要找回刚刚那一个让人甘愿下坠沉沦的念头。结果秦昱言径自绕过来,开口就打断了杨瞳的思索。
“你空间里发的什么东西?你在搞什么巫术?”
话说到这上边了,思绪拐个弯就偏离方向,沿着这个话题走开。杨瞳一句敷衍似的“没什么”到嘴边,又觉得都被人抱过了,好像不能这么轻率生疏。认真权衡之后,杨瞳不觉得自己有向她汇报个人生活的义务,也不想对她说瞎话,顺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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