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之上,祭坛之中,云凝雪静静盘坐在祭台中央,四周安静无比,唯有头顶的一个圆洞中,星辰变换。突然,“啪”地一声,面前的玉甲出现了一丝裂缝,中间现出墨色。云凝雪死死盯着这条裂缝,脸上平静的面具被倏然打破。
“京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恶卦?双胞胎,真的会走到预言的轨迹上去吗?”
…………第二天,我醒来,熟悉的寒冷袭来,不,比以前还要冷上许多倍。我只能够裹着层层棉被围着火炉发抖,头脑却异常清醒。昨天所见在我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循环往复,没有尽头。我却奇怪地渐渐没有了当时刻骨铭心的痛,只像是在冷眼看着别人的故事。
落雪还是一整天没有回来,我也没有期待他会再回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我,什么时候又不爱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以为已经深如羁绊的过去,竟然充满了谎言,这让我无所适从。
往事好像一团乱麻,我也不想再去回想。
战争已经结束了,父皇也已经驾崩了。落雪……也找回了自己的位置,是我该离开京城的时候了。我也该到南方去,寻找一个能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彻底忘记在这儿,在北方,在落雪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当我对茗箜提出这样的想法时,他表现得很是吃惊:“落雪也跟你一起去南方吗?”
“我当然是一个人。”
“什么叫你当然是一个人?这……到底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我也很想弄明白。但是现在,我只能笑笑:“没什么。”然后不再理会他的追问,重新沉浸在寒冷之中。
茗箜见凌雪不再说话,心中越发不安。晨间去了一趟皇宫,师父又出游了,也没有遇见落雪,宫人也都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只得空手而归。
“你为什么不说来听听呢?落雪昨天中午为止都还夜以继日守在你的身边,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是误会。你……”茗箜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现在的凌雪听不进任何话,他的脸色青白,已经快要冻僵了似的,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城南客栈里,福伯着急地对着对面的人说:“王爷,灵王爷的病又厉害了几分,您这么担心他,怎么不亲自回去看看啊?灵王爷若是有您陪着,想必也好过一些。您……”
“福伯,茗箜是大夫,会照顾好他,治好他的。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再回王府了,这些银钱你收着,你年岁大了,也要照料好自己的身体。”
用白绸帽挡住如画容颜的,正是云落雪。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驻足叮嘱了一句:“不要跟任何人说见过我的事情。”
“王爷,王爷!”
落雪越走越远,头也没有回。福伯看着这个自小看大的少年远去,带着不复天真的无奈和悲凉,用手抹了抹老脸上的泪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哟!
落雪回到宫中,洪管家小步跑了过来:“王爷,皇上等您共用午膳,北国的客人也来了,正一块儿在御香殿等着呢。”落雪垂下眼脸,沉默了片刻,再抬起眼时,眼中已然一片平静,再不见半点悲伤:“走吧。”
落雪先行,洪管家紧随其后,心中却百转千回。
教主已死,紫澜教的实权掌握在北国人的手里,他一个隐在暗处的褐衣使,也不必再回去。以前杀了真正的洪管家,留在了太子的身边照顾,几十年下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姓身份,到老来,也还是会一直留在宫里面,当一个老侍从,就这样碌碌一生。
图云的几个王爷,死的死,病的病,和亲的准备和亲,其他的还没长大。他褐衣这一生,到底奉谁为主?
“王爷。”他出声喊住落雪,一双老眼中闪过一丝光华。落雪回头,询问地看向他。听见他道:“王爷当真要去北国和亲吗?一朝离故土,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
“我唯一放不下的,也都已经被我亲手推开了,又还有什么留恋呢?”他笑容清淡,一番话在褐衣听来,却在心头堵得慌。
膳桌上,重新议定了和亲的事宜,定下了日期。因为此事对于图云来说并不光彩,云亦舒答应了简单行事,不惊动太多的人。
“对了,听闻前几天是王爷的十八岁生辰,虽然迟了些,亦舒还是在这里贺一番寿。”云亦舒突然提及生辰之事,倒让落雪又一次不期然地想到了凌雪。若是时光能够回到以前,哪怕是彼此不相识的时候,也不必多出如今心上的道道伤痕。
“不过是个小生日罢了。有劳使者费心了。”
亦舒笑而不语,今天的落雪和前几天见到的,又有了些变化。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真是让人好奇得很呐。
吃完饭,送走了云亦舒,云清雪沉声道:“落雪,跟我来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偷天
“云清雪!放我出去!!你把我关在这儿做什么?快放我出去!!”落雪的声音在大殿后面空空荡荡的密室之中回荡着,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门外早已悄无声息,落雪知道,云清雪已经离开了。
刚才云清雪说有东西要给他看,便带他来到了这间密室之中,随即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然后便将他独自留在了这间密室之中,将门关上了。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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