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尖叫一声。
等等,为什么总是我这个局外人在尖叫!
雪王那张苍白的脸立刻见了血,这片地光秃秃的,只有白色和灰色,一滴一滴的鲜红色的血顺着雪王的嘴角滴在白色的雪地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雪王,血王……他苍白美好的样子,总让我无法把这个清丽的人和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王者联系在一起,倒是他此刻的样子,让我觉得流血的他,也许有那么一点儿适合血王这个称呼。
等等,我都在乱想些什么!我摇摇头,集中精力,那边战事正酣——
雪王怔忪了一下,立刻不甘示弱,挥拳揍了回去。
“不要——”我又没忍住尖叫,只是想着主子那孱弱的身体,他和雪王不同,这一拳下去,闹个大病一场就不划算了。
没想到主子比我想象中的灵活多了,他一个翻身躲开,顺势站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拳——
“啊——”我又尖叫一声。那两个人气咻咻的沉默着互打,我这倒像是给他们的默片配音了。不过说是互打,我忽然发现雪王的拳头大多数都落空了,也就是说……
是主子在单方面的殴打雪王……
我本来很紧张,生怕他们出事,毕竟他们中任何一个有一点儿损失都差不多是我的小命不保了。可是认知到这一点后,我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释然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一边,我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心里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一点……幸灾乐祸?
可我实在不敢笑。主子单方面殴打雪王那是有不怕被杀的资本的,可我要是在这时候笑了,保不准,保不准……我略微汗颜的看了一眼专注于打架中的雪王,希望他已经因为太过于专注而忽视了一旁这个小小的我了。最好,如果他打架输了,以后也不要想起来我在场……
我强忍着笑,憋的快内伤了。
开头,我以为雪王是故意让着主子的,毕竟他想的应该和我一样,主子身子比较弱的嘛,又在病中,怎么可以被打。但接着,我发现了一个让我再也忍不住嘴角抽噎的事实——雪王……并没有让着主子……
雪王做每件事,让人意外的,认真。
比如,之前的琴艺,比如,现在的打架。似乎是他上心了的事,好胜心比想象中的更强烈。但是,论起打架,雪王实在是……很笨……
主子似乎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动作灵活,轻巧的躲开了雪王的大多数攻击,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好看,看起来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只是雪王似乎是华而不实型,主子的是实用型的。
我努力控制着表情,我很想要相信——如果单独打一套拳法表演的话,雪王的必然会比主子的博得更多的喝彩声的……因为,雪王的动作漂亮的就像在表演,好像本来练来就是为了给人观赏用的似的,而主子的动作粗糙了很多,但却招招管用。
真想看两个人比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敢有这么多逾越的想法了。以前的我……
此时这片死去的桃花林已经是光芒万丈,原来不是这里照不到阳光,而是我们刚刚来的时机不对。
也许因为这里地势更高,阳光反而更好。灿烂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那两个人像是沐浴在光中。
他们的拳头似乎也在阳光中柔和的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私以为,应该是我家那位总是会突发奇想的主子——两个人不再拳脚相加,而是团了雪球丢对方。
主子玩的忘乎所以,手舞足蹈,简直像个小孩子。而尊贵的雪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他还不如主子呢。因为也许他是第一次打雪仗,第一次这样玩雪,我看到他眉梢沾满了晶莹的雪沫,眼睛亮的简直不像话。
主子则淘气的很,时不时的,他会装模作样的示好,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小跑过去拥抱被他突然的友好弄得不知所措的雪王,然后在拥抱的那一瞬间,他咧嘴一笑,不地道的把一捧雪灌进了雪王的后衣领里。雪王气的跳脚,转身去找肇事者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跑的老远,在安全距离里看着自己,眼睛弯起来一点点,那狭长的细缝里露出一抹淡淡的光。
让我无语的是,主子这个方法屡试不爽。这次,就不知道是雪王在故意让他,还是他真的这么好骗了。
他们又笑又闹,互相追着跑,时不时的抱一下亲一下缓解一下紧张的战情,就像是……世界所有最平凡的恋人。
这两个人闹腾的简直太快乐了……快乐的,让人忍不住想流泪似的……
我毫无顾忌的看着这两个人,在那时我才意识到,过了这么久,我的心终于自由了。脱离了宫墙里的砖砖瓦瓦,不再压抑机械的过那漫长寂寞的每一天,一切从我偶遇雪王的那一夜开始,一点一滴,我的心灵慢慢的被解放。但同时,我也意识到……完了,我的心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永远也不会来爱我的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将要持续多久,但我想待在主子身边,因为他的身边,总会有那个人在。即使那个人的停留从不是因为我,即使只是能在那个人的身边默默的守候,也许我想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我已经获得自由了,那么,就留在我甘愿放弃自由也想要珍惜的人身边。一辈子太漫长,我不知道将来还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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