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做完这一切后,六道骸并没有选择多停留,而是说完嘱咐话语便往门口方向走去,纲吉压根连阻拦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看着对方干净利落打开门便往外走去,等身后的纲吉快要抓住他背后的衣角时,房门便“吱呀——”猛地关上,让他吃了一鼻子灰。
透过窗户看着再也没有转向自己的六道骸,他的内心又是痛苦又是纠结。无可厚非,他一直以来都对六道骸充满着爱慕和憧憬,不仅是因为每次在自己遭遇到难以启齿的事情后他挺身而出为自己遮风避雨,而且他很是向往六道骸的生活方式,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存在。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大病,他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就好像是一直都在黑暗中彷徨地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行走的行人般,瞬间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他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味忍让就可以得到别人的理解,他对于同班同学和其他人的各种迁就换来的是什么呢?他永远都遍体鳞伤地回家,永远都不能按时交作业,对方总是欺凌着自己,这是为什么呢?明明他只想安静地在这个学校里读完书,毕业,为什么有人会伤害到自己呢?纲吉想了很多,总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现在他终于彻底懂得,他唯一做错的便是对一切沉默以待了。
在昏昏沉沉的这段日子里,他每天不断在脑海里浮现的起初是刚刚到达这所学校时候遇到的各种捉弄和折磨,后面这些画面便形成了他人生中最不想回忆的遭遇,被那个陌生男人触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着,他以为这就是绝望的地狱,然而虽然因为六道骸的转变他得到了救赎,可这份救赎并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当他看到对方和云雀恭弥相处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对于六道骸来说,他大概是个可怜虫吧,因为太可怜了,所以忍不住稍微伸出手,而这唯一一次伸手便让他得到满足。
当漫天的水淹没头顶的时候,他的世界再次变成支离破碎的一片,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救自己了,他也看不到任何人。池水是那么的冰冷刺骨,冻得他眼泪都哭不出来。当水进入鼻腔嘴巴眼睛引起一阵神志不清之后,隐约地再次看到了六道骸的身影,然而这一次不管自己怎么伸手都没有抓到,所以他以为自己会难受,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不再疼痛,大概是冷水将胸口位置冻结了吧。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便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你已经重获新生,不再是过去的泽田纲吉了。
“咚咚咚——”就在他思绪连篇整理完思路的时候,房门再次被什么人敲响了,他还没细想清楚到底又是谁之后,便听到有人直接拿钥匙扭动开门的声音,毫不意外地发现来人正是在自己生病时候和他做好有事要细谈约定的浅见雪奈子。
“有没有很惊讶啊——”浅见见到一副郑重其事的纲吉,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我表示我要来夜袭了。”
“有我钥匙的,除了你还有谁。”纲吉对于对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很是无奈地说:“还有不要说那么暧昧好吗?”
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害羞过度泽田纲吉的浅见忍不住惊讶起来,她上下打量一番纲吉,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般:“你变了好多,上次商谈的时候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当然她并没有说出口自己更加直接的感受,如今的泽田纲吉就好像是离开剑鞘的利剑,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的锋芒所伤害,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在她眼睛里对方一直都像是好好先生,不管自己和外人怎么对待都不会有任何反抗,而现在开始他变得能够直接表达内心的感受,而不是一味因为各种理由而纠结,这未尝不让浅见感到惊讶呢?仿佛一直以来是猫的存在突然有天变成拥有利爪的老虎一样,但她并没有抱有完全对方变得足够坚强的把握。
不过纲吉在气势上的变化让她不得不改变几分自己的计划,原本以为没有意外便可以将对方操控成自己的傀儡呢,她有些略带遗憾地想着。然而就在她的念头刚刚冒出后,却听到纲吉的下一句话:“放弃你的念头吧,我可不认为你能那么简单地控制我。”这句话非但没有打击浅见的信心,反倒让她更加兴致勃□□来:“没有想到呢,真实的你原来是这幅模样呢。”
对于浅见饶有兴趣的话语,纲吉并没有表达排斥或者厌恶,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你上次跟我说过,这个学校有位相当强大的幻术师,你确定吗?”
一旦谈起正事便开始收敛嬉皮笑脸模样的浅见严肃地点点头:“而且能力不在我之下,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说过曾经有遇到过一次袭击呢?”
“嗯……但那次被六道骸阻止了……”纲吉摸摸鼻子,并没有将当时的情景说很清楚的打算,而是继续追问浅见:“你为何觉得这位幻术师很危险呢?”
“你知道一般幻术师的能力来源于哪里吗?”浅见却莫名扔给他这个问题:“常见的力量来源分为两种,富有天分的幻术师会根据一定的课程逐步提高自己本身的能力,或者是和同为幻术师的人相互战斗,通过磨砺自己的精神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然而……还有一种获取力量的仿佛,我们会称为这种获取力量的幻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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