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黑鋼的身手確實很出名,他在市內大賽上可是連續幾年的大勝。當時他要不是事發突然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是對方是光明正大站在黑鋼面前,黑鋼也不會去警惕的對象。
法伊無法得知更深入的情況。不過要是黑鋼連抬手阻擋都來不及,那肯定是非常近的距離。面對面說話的距離。
想到這種可能性,就算做足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也很令人不快。
半趴在自己的臂膀上,法伊低著頭,看不見他的決心和表情。
做,還是不做?
寒風吹過實驗袍的下擺,單薄的布料被吹得飛起。
k界的自己來到頂樓時,天氣還是溫暖的夏日吧。
「黑大人,我啊……」風聲啪啦啪嗒地間雜在法伊的聲音中。「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大家也總喜歡依賴我。」
「但是到頭來,能像這樣開懷地說話的,還是只有你呢。」
「……你非得要挑在這頂樓不可嗎」這可是另一邊的你失去性命的地方耶。
「放心,我不會重蹈覆轍的。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我了。」
已經不會再天真地相信別人,不會全心全意地信賴著某個人。
除了你……黑鋼。
「同樣的方法對我是行不通的……啊咧,對這邊的你們來說,這是第一次」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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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都是些什麼啊,說啊!」黑鋼的怒吼聲,一如往常地響徹整個中庭。
這在西高是司空見慣的場景了。
「黑鋼前輩,那個、我……」女學生支支吾吾的,擠不出句像樣的話。
「我什麼回答呢。」
黑鋼手裡是從社員的練習袋裡,意外掉落的一個小夾鍊袋。
裡面裝著的是暗黃色,些微透明的結晶。
老實說單從外表,還真看不出那是什麼。
但黑鋼老早就發覺這兩個女生不對勁,練習的時候總是恍恍惚惚的,注意力完全不集中,還只會一味的傻笑。
又聽說兩人私底下瘋狂打工,似乎非常缺錢的樣子。
早該想到是這麼回事!
其中一個女孩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哀求道:「求求你了前輩。要是給我父母親知道就完了,只要你別跟老師他們說,我們什麼都願意……!」
聞言,黑鋼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不需要。別再讓我看到妳們拿著這個!」
兩個社員顫蘶蘶地瘋狂道謝,點著頭連忙想要離開 。
「等一下。」黑鋼此言嚇的兩個女生又開始顫抖。
「給妳們兩個那種東西的傢伙,人在哪裡」
「北村社長,我只求你老實告訴我。」背對著實驗桌,法伊的聲音中充滿了懇求。
還有對自家社長,最後的一分敬意。
「……我沒有什麼好跟你說的,法伊。」北村的態度泰然自若,好像真的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給你的那些經費,你到底都拿去做什麼了!買鹽酸和感冒藥?給大家治感冒嗎?」
法伊步步進逼,迫使北村背抵著桌沿,只得直視他的眼睛。
「法伊你啊,真的非常聰明。非常非常聰明。」北村看似無奈地笑笑,那神情竟有幾分----惋惜。「多虧有你啊,我們社才能運作的這麼順利。」
確實,要不是法伊努力地經營活動、書寫報告,化學社可能早就淪落到空轉的境地了。
「可惜,你實在是個好孩子。好孩子就應該安靜不說話才對----」
「開什麼玩笑……」突然一陣頭暈襲來,法伊腿一軟,半跌坐到實驗桌之下。
被下藥了。什麼時候……?是下午的慰勞品甜湯嗎?
可是法伊確定外送甜湯送來的時候,社長根本沒有經手。他不該有機會可以下手。
如果知道是社長拿來的東西,自己也不可能安心的吃下。
也就是說,有共犯----
或許化學社裡、早就只剩自己是“不一樣的存在”了……
用連抓握都很吃力的雙手,掏出手機。這個角度社長應該是看不見,自己的這個動作。
手已經抖的無法選擇確切的號碼了。掙扎著按下了的是,電話簿裡排列最前的號碼。
黑……黑什麼,怎麼對這名字沒什麼印象。
不論是誰,求求你接電話!
「黑鋼!你的部活日誌忘記領回來了。」
來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黑鋼家離學校完全不算近,一路跑過來追他自然會喘了。
說了聲抱歉,黑鋼接過了部活日誌。這是各社團社長,每週必須填寫並繳回學校的本子。
不過說也奇怪,黑鋼其實是有去領本子的,但就是遍尋不著自己的那份。啊,也許是老師漏了,所以才托人帶給自己。
總會有其他社長在自己之後去領的,那時再托給他或她就可以了。
「其實不必這麼麻煩的。我週一再去領就可以了……」
一切都結束了。
無論是仗義去找販毒者算帳的黑鋼,還是被以安眠藥--毒品混合物毒昏,再抬到頂樓拋下樓的法伊,他們的案子都偵破了。
另一對的他們自己,為他們找出了真相。
並且在叫上化學社的眾人詢問真相前,事先叫了警察埋伏。
當然如果他們直接報警說有人在學校製毒,大概沒人會願意相信。所以他們倆事先各自潛入東高,拍下了大批感冒藥空盒,以及一整箱鹽酸的照片。
至於兩個世界的差異----似乎真的是源於社長北村,社團聯合會時的與會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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