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素寒衣淡淡一笑,起身来到亭子的栏杆处,看着湖中的荷花,偶尔还有几条锦鲤有过,见有人,聚集在亭前,摇了摇那如扇般的尾巴,摇了一会,没见有食物下来,也就都散了。“真美的荷花,终是见了。”
“庄里还有一些莲子,等这事结束后,寒衣你可带些回去。不过蓝沫若是没在你身边,谁来照顾你的起居住食?”想起先前素寒衣托自己为蓝沫寻得一户好人家的事,也就是他将自己一人回天山,身边没个人,总是不太放心。
“我又不是稚童花甲,怎会照顾不了自己的饮食起居。欧阳庄……欧阳兄多虑了。”突然改口还有些不习惯。不过若说蓝沫真的走了,也不是不想,只是对于自己,素寒衣觉得还是一人便好。自己这般无欲无求,只愿呆在天山,不想惹这世俗,可是蓝沫是个姑娘,她总有寻得自己幸福的权利。虽然知蓝沫的性子,蓝沫也定不愿离开自己,但是这样自己就真的太自私了。
“若蓝姑娘许了人家,以后我便每年都去天山看你。”欧阳穆轻轻靠在亭中的石柱上,望着天边微升的晨辉,月儿已经不知躲在了哪里,无际的天边染着点点的微红。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孤寂的心情,脸上还是那般如沐春风的笑,只是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也带着少许的伤感。“行走江湖这些年,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可是他们身上总有一种尘世的气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当他是朋友,他却只当我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我早已不愿在相信任何人了,虽然都带着笑,却不知那笑容底下的心。可是寒衣……”欧阳穆看向素寒衣,一袭白衣染着斑驳血迹,却似雪中红梅,傲骨风华,不屈于世。清水容颜,若带愁绪,一双眸子淡蓝如水晶一般,眉间冰蓝的水滴绕成了扇形,显出谪仙般的气质。
素寒衣一直聆听着,听见欧阳穆唤他名字,也微微回头。这一回头,刚好对上他那如黑釉的眸子,如夜一般,带着清爽的风,心却在这一刻有丝悸动。虽是这样,可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那孩子的面容。倚在自己怀中,浑身染着血污,长的很漂亮的那个少年。说着桃源,聊着梅林。
“第一次在天山见到你,我却愿意相信你。这样说你也别笑话我,总觉得你居于九天之上,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江湖中的尔虞我诈,也不会勾心斗角。我愿和你成为挚友,护着你。”说到这,欧阳穆自己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也会这般矫情的说这话,不过我是真想和你成为朋友,一生守护着你。”欧阳穆很想只说一生守护着你,也这样说也许他和寒衣连朋友都做不成。不求别的,只要他高兴就好。
“这……朋友?”素寒衣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落寞,转而又有少许的喜悦。“说实话,我不懂情,亲情,友情,爱情,都不懂。没想到也人愿和我成朋友,这样也好,若是有人欺负了我,我可要报出御剑山庄的名号了。”素寒衣打笑道。本来他也不愿与人多接触,却不知为什么,今日竟然不会拒绝。看着欧阳穆脸上暖意的笑容,想起的却是那年雪天下山时那孤寂的身影。
这五年虽然没与外界有多少接触,内心渐渐的冷化,如坚冰一般。没想到这一下山,见了这亭台楼阁,青柳荷香,心,开始融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真是见这江南水乡改变了自己,还是什么?
素寒衣有了些恐惧,他怕了,这样下去,也许自己真抑制不住他了。
素寒衣的肩膀在微微发抖,脸上的笑意也没了。
“寒衣。”欧阳穆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没事,有我在呢。”声音很柔,带着磁性,让人不由的安下心来。
回首望着身边的欧阳穆,素寒衣知道自己失态,歉意一笑,道:“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里总觉得不安。”
“是下了山身体不适?我看还是我一人去梵天教好了,你在山庄休息些时日。”欧阳穆面容关切的说道。
“呵呵……”听他这样说,素寒衣不由嗔笑,带着孩子般的顽皮。“欧阳兄,我才是大夫,自己身体怎样我不会不知?!只是心头有些烦扰,不妨他事,一会我换身衣服随你一起去梵天教。再说我若不知那尸首是怎么回事,也休息不好,不如早去看了好安心。”
“那便随你,我去让李伯敲些冰来放在马车上,蜀中可比这里热多了。”欧阳穆也不反驳什么,如果他愿意去,那便去,只是怕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欧阳兄,你真想多了。你当我是那娇弱的女子,即便是女子也不如这般。”素寒衣有些哭笑不得,若真是自己身体不适,那些冰能有多大的用处,何况不是说蜀中比这里热吗?那冰不出一日便会化去,又有何用。“还是骑马吧,马车太耽误路程了。”
“这……”
“你若当我是朋友,那就听我的,不然我这就回天山去。”见欧阳穆还想说什么,素寒衣赶紧打断道。索性直接威胁,看你能奈我何!
“好吧好吧。”欧阳穆无奈,只好依了素寒衣。“那你还是先去洗漱,换身衣服才能出发吧。”欧阳穆指着素寒衣那染着斑驳血污的白衣。“这样出去只怕没到蜀中,直接就进了官府了。”
素寒衣瞅着自己这身染血污的白衣,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正巧这时鸡鸣声起,一些御剑山庄的丫鬟婢女已经起床,欧阳穆就叫住一婢女,道:“寻一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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