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楚打了个哈欠,再一次问道:“我是问你。”
“我啊,我是天下第一大盟的盟主成方遥,看你长得文文弱弱的,下手够黑的啊。那副盟主的手该不会就真的这么废了吧?你不怕回去后你师傅会骂你?”车帘一跳一跳的在成方遥身侧翻飞,副盟主的痛苦之情一览无遗。
“骂我?不会的。我师傅骂人的本事,和他的医术简直没法比。正过来反过去就那几句,你个黑心萝卜,你个要人命的货,我真是真是...气死了。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只听到过这三句。嘿嘿,不要管他骂不骂我,我先问你,姓成的,你身上有毒你知道吗?”
草楚再打一个哈欠,水汽覆盖了眼眶,口齿虽然不清,却能让对面的两个的人听懂。
陵子钧蹭的往前探出了半个身子,“你能看出来?你的医术和你师傅比,差多少?”
成方遥知道陵子钧这是替自己着急,内心一阵一阵的狂喜。
从草楚说自己是替他师傅来五月盟的时候,成方遥就从陵子钧脸上看了失望两个大字。要不是自己一直攥着他的手,很可能当场就甩袖子走人。
只看了这么几眼,就能知道成方遥是个中毒之人,看来这草楚的医术,比一般的大夫要高出去许多。
陵子钧以为,草楚会谦虚的说一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如他师傅厉害啊之类的客套话。这都是因为被五月盟的副盟主说了太多的废话给传染的。
草楚没有,他坐直了身子笑道:“你拿我和他比?这个什么帮主,别开玩笑了。”
“草楚公子太谦虚了,既然是药仙唯一的弟子,这医术自然是顶尖的,大可以不必这么客气。”陵子钧以为这是草楚的客气话,也就顺着往上又贴了两句。
结果……
“你拿一个研究毒药的人,去和一个研究养生的人比,真是笑死人了。”说完,草楚自己捂着肚子坐在车凳下面开始哈哈大笑。
成方遥愣了,陵子钧也愣了。
他方才说他是干什么的?研究毒药的?他不是药仙的弟子吗?难道是个冒牌货?
笑的有些岔气了,草楚扶着车座子爬起来,忍着笑回道:“我们虽然是师徒。但是他研究他的养生之道,我研究我的百毒,走的路子是不一样的。我们最常干的,就是我从林子里抓只畜生,做上个记号,我给它下毒,放掉。我师傅找个时间抓回来,解毒,放掉。日复一日,我把林子里的畜生几乎都抓了个遍,搞得现在我一出门,那些鸟兽都跑的跑,逃的逃,偌大的林子静的和百年陵园似的。师傅嫌弃我把他的那些小伙伴都快折腾死了,这才打发我出来寻找新的……奥,就是来替他参加一个宴席。说是曾经有过交情,不能驳面子。”
“你把他的手下弄成那个样子,还不如驳了他的面子。”成方遥看到副盟主又用那只没有中招的手去擦眼角,猜想一定是疼到了骨头里,才能让一个副盟主再大街上就抹眼泪,忍不住叹口气。
“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那个那个毒药要是一刻钟内不解了,他的那只手就真的废掉了,严重了连胳膊都得砍去才能保住小命。咦,解药呢?我找找啊,你们别着急。”成方遥和陵子钧互相对望,惊异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草楚随身带着的小挂袋子里,别在腰上就像是一个香囊一样大小,并不怎么扎眼。此刻他提着袋子底端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让等着看热闹的成方遥和陵子钧不得不说一句:“内有乾坤啊!”
在一堆的小药瓶里,草楚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瞅瞅,在众多的瓷瓶中间,扒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敞开瓶盖闻了一下,兴高采烈的对成方遥说道:“找到了,他死不了了。”
成方遥感到胸口卡了个什么东西,不住的咳嗽。
“真是幸运。”成方遥从喉咙里喊出这么一句,伏在陵子钧的肩头继续咳嗽去了。
掀起车帘,草楚把小瓶子往副盟主脑袋上一磕。
被疼痛困扰的副盟主转过头就想要发火,以泻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一转头,草楚的笑脸就把他瞬间给冻成了冰块。
脸部的肌肉抖了两下,副盟主咬着牙问:“不知道贵客有什么事情?”
“这是你的解药,再不赶紧吃,小心你的手连同胳膊都要废掉。还有啊,以后要长点记性,别人都和你说了不要随便碰了,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草楚眼睁睁的看着副盟主拔掉瓶盖仰着脖子就把药丸吞下去,便稍稍舒了口气,重新倒回座位上。
马车行进的还算平稳,并没有较大的起伏,所以草楚手边的那些个小药瓶虽然躺在座位上,并没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倒是车外徒步的副盟主,感到胳膊上的麻木有些好转后,隔着帘子对草楚道了声谢,紧接着......哐当一声,倒下了。
赶车的手下立马勒紧了缰绳,大呼小叫的跳下车去查看他们副盟主发生了什么状况。
成方遥两根指头捻起后面的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副盟主说道:“这五月盟的副盟主是不是有什么顽疾啊,都口吐白沫了。”
“哎呀!”草楚突地从马车里站起来,一头顶到了马车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陵子钧看草楚拿着一个和方才那个瓶子差不多大小的小白瓶,不确定的问道:“你该不会是给错解药了吧?”
“呵呵呵,谁还不犯个小错误啊?哈哈,没关系,待我给它把这个塞进去,包管他立马生龙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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