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府停留的时间不长,他没过多久就和萧老先生出了远门。两位老人云游四方,项梁又忙于应付外面的诸多琐事,因此李渝两人在这段日子里过得甚是自由快活。
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桃花绽放的时节,而李渝和楚平相遇至今也三年有余,李渝今年就满十八岁,楚平则马上要到成年加冠的年纪。同时,秦王颁布的‘罢黜百家,独尊法家’的命令突然中止,在民间哀声怨道的焚书坑儒事件也跟着告一段落。李渝对秦王忽然中止焚书坑儒的举动还迷惑不解之时,秦王又做出一个令他更加困惑的行动——秦王开始频繁的巡游四方,刚开始他还会经常驱车前往内地的各大郡县,到后来他只是不断的沿着海边城市巡游,更数次派人出海寻仙,自己甚至每次还要亲自坐船出海停留一番。
李渝疑惑的叹息一声,他能给自己的唯一解释就是:或许……秦王真是到了求仙入魔的地步了……
楚平进门就看见李渝眉头暗锁,一副沉思忧愁的模样。他走上前去,从伸手抱住李渝的腰,问道:“想什么呢?让你如此惆怅?”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李渝反过身,也搂住楚平的腰,笑道:“我在好奇秦王的举动,太不符合常理……根本不像是当年一统六国的君主该有的举动……”
“他求道成魔,早就没有丝毫的理性了……”楚平的眼眸里瞬间升起一抹恨意,他沉声道:“秦朝暴政,这天下迟早会大乱的!到时我为母亲报仇雪恨!”
李渝对上那道坚定的目光,唇边不觉勾起苦涩的笑意,转瞬即逝。
楚平停顿片刻,随后拉回心神,他这才道出刚刚准备要说的事情。
“范老先生和萧老先生昨晚都已经回到楚府,今天吩咐让我们过去,说是有事情要谈。”
“嗯……”李渝眸子一转,来到铜镜前仔细打理衣衫,说道:“楚平,你帮我重新梳下头吧。”
楚平见李渝的头发并不凌乱,奇道:“你这模样挺好的,干嘛还专程整理一番?只是去见两位老先生,又不是外人。”
“那也马虎不得。”李渝微笑道,却没有将内心的忧郁告诉他。李渝在这数月里曾见过范老先生几面,虽然范增对自己依旧和蔼可亲,可他能敏锐的捕捉到范增偶尔流露出的冷漠,甚至他有时怀疑那冷冷的目光简直是就是厌恶……因此李渝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一时举止不当让范增更加不满。
楚平在他的坚持下,重新将李渝的头发紧紧盘上,梳理得非常正式规矩。
“你这架势好像要去见的是栎阳城的太守。”楚平放下木梳,讥笑道。
李渝抓住楚平的手,直径向外走去。
“别在逗留,到时去晚了先生会怪罪我们的。”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那当然……”李渝对身边的楚平温柔的笑道。他在这世上什么也不怕,唯独害怕的是牵涉到楚平的一切……
两人走过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绕过青石小路,便走进了墨阁院内。屋外碧绿的湘妃竹在春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声,屋内却一片寂静,没有以往常有的阵阵谈笑声。
两人不解的对视一眼,而后踏上石阶,穿过屏风来到两位老人的面前。
“先生……”李渝和楚平弯腰,恭谨的问候道。
“呵呵,都过来坐吧。”萧老先生朝左右两边的矮榻分别指了指,微笑的招呼道。
“谢先生……”李渝在萧老先生的示意下坐在右边的矮榻上,楚平则坐在他的对面。李渝忽然心里隐隐不安,他预感今天似乎有意外的事情会发生。因为两位老人还从未如此严肃过,甚至专门安排他和楚平分开坐……毕竟他们以前都是紧靠的坐在一块。
“老夫今日让你们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待两人坐稳,萧老先生继续说道:“如今秦王的政令已经停止,会稽书院也开始逐渐恢复,急着要老夫这两天立刻回去。老夫和范兄之前商量过,决定让楚平留在栎阳城,毕竟他也快年满二十,到了离开书院的年纪。而重言还是跟着老夫回会稽书院,继续在书院研读兵法。”
李渝一怔,他听出萧老先生表面上是和他们商量,实际上是早已做出决定,定要将他们两人分离。李渝沉思片刻,打算暂且将此事后延,等萧老先生先回会稽书院,以后再想办法。于是他恭谨的说道:“学生明白先生的一番心意,只是家母现不在丰益城,也未找到具体的住所……学生与家母的联系都是通过楚府书信,在下是否可以晚走一步?等自己和双喜会面后,在回会稽城?”
未等萧老先生回答,范增接过话语,微笑道:“此事重言不必担忧,你与你母亲的书信我会亲自派人送去会稽书院。萧兄身体年迈,回会稽城还是身边多一个人委托。”
李渝见两位老人都有意让自己和楚平分开,顿时心情复杂,一时沉默不语。
楚平以为李渝不得不离开栎阳城,立刻急道:“范先生,萧先生回会稽城我可以让于英和恒楚护送他回去!”
范增咳嗽一声,打断楚平的话,说道:“重言是会稽书院的弟子,萧老先生的爱徒,护送萧兄回去理所当然。再说,他亲自见过双喜,以后也是要回会稽书院的。”
“可我也是会稽……”
范增对楚平的反驳有些不满,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平,缓缓道:“你很快就年满二十,加冠后你就不必去书院研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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