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此刻正偷偷翻过唐家的围墙,站在一间精致小筑的屋顶上,看着对面小筑内的一个男人。
那是他娶的妻——
唐鈡他们走了一月后,章艺舟处理好千机门的事情,就赶到了稚城唐家,这爬围墙的事情,他已经做了七天左右,每次都只是看着那小筑里的男子,看着他起床,看着他饮茶作画,看着他坐在窗前出神,而他自己一站就是一天。
“鈡儿,不要在傻等了,爷爷看了几家的名门闺秀很不错,你要是喜欢男子,也有不错的世家公子,哪一个不是顶好的,何必去苦苦守着那个章艺舟?难道他还不够伤你?三年来弄成什么样子了?我没有同他为难,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你还想怎样?他根本就没把唐家放在眼里?”说话的是唐家的当家唐洪海。年过七旬,是唐鈡的爷爷。
唐洪海很是生气,在半个月前他就派人去千机门给章艺舟送信,让他在半个月后回来。他不是不通情达理,也知道江湖道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处理好千机门的事情。当然,唐洪海送信还附送了一纸和离,本意是逼迫章艺舟在结束后就赶紧回来,否则就和离!没过几天,小厮居然带回来一封和离文书,上面还签着章艺舟的大名盖着印章。这下可把老爷子气坏了,当下就张罗的唐鈡安排亲事,不是最好的不要,他章艺舟不稀罕自个的孙子,自有人稀罕!
唐鈡只是笑笑:“爷爷,我们不说这些,鈡儿陪您下棋好不好?”他依旧是那样淡淡地笑,让人丝毫发不起火来。
“你不要岔开爷爷的话头,尽是护着那小子,老实说,要不是你护着,唐家早就把他挫骨扬灰了”唐洪海忿忿不平的说。
“爷爷,他没有欺负我,他对我没有感情,和离也属正常。”唐鈡淡淡的笑着。
“那他怎么还误了你三年——”唐洪海气愤的说道。
唐鈡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我不知道,可能——我始终不是他想要的——他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想要的太多——”他怔怔的出神,又摇了摇头。
章艺舟怔怔地听着,他这样叫做对他很好?——他——依旧没有怨他,只是不愿意再爱他了?——不是不爱,而是不愿再爱,这比什么都更令人——绝望——不是么?好——难过——他靠着屋脊,很勉强才没有把涌上喉头的血吐出来,他记得当师兄开始呕血时,离死就已经不远了——他——不会有太多时间了——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谁?”屋内的人一声大喝,唐洪海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唐家窥探,他一声大喝后,疾快的掠过屋顶。
四下无人——唐洪海一摸屋脊的瓦片,有一片还是温热的,证明刚才的确有人在这里,但来人轻功了得。是谁——?唐洪海微微眯起眼,不是没有想过——
章艺舟回到家,登时一口血吐了出来,殷红夺目,看起来触目惊心。缓了一口气,章艺舟咳了两声,靠着椅子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把头依在桌缘喘息着。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生也好,死也好,不会再有人关心。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他现在是如何需要照顾的一个人,他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不多了。
只是——他还在想着他,想着他的话,想着他们的初次相见,想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窗外正在下雨,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也许将要死了——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进食,不记得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知道他很累很累——他——不要死在这里——
章艺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有个心愿——想在死前,去看唐鈡最后一眼,他不会让他知道,只是静静看他,然后再死——总之他要离开这里——见他一面——
唐鈡在看窗外的新花,雨一直下了两天,外边的花都开了无数,离开章艺舟,他的心情很平静,三年的感情,三年的回忆,足够可以让籍此思念过一生了,他——并不寂寞。突然,有一种直觉,有人在看着他!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
唐鈡抬头四下看了一下,没有人,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他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常常以为,他还在身边————前几天晚上也是,现在也是——
“谁?”唐笛安的声音在院外喝了一声,接着唐笛安疾快地跃过院内,“表哥,没事吧?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人在这附近。”
“没事,没有人。”唐鈡一边答复,一边恍惚了一下,真的——有人吗?
唐笛安点了点头:“爷爷说近来似乎有人贼探咱们家,要我们当心一点。”
唐鈡淡淡一笑,在唐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爷爷真是小题大作。
章艺舟伏在一颗青松的枝丫之间,他几乎被唐笛安发现了,他已经见到他了,却怔怔地不愿离去,贪恋地看着他,他真的不愿意离开——不甘——可是——他真的要离开了,他不愿死在章家,更不愿——死在这里!
“表弟找我,可有要事?”唐鈡看着唐笛安,淡淡的说道。
唐笛安素来不多话,点了点头:“爷爷找你过去。”
唐鈡眼望窗外,轻轻一叹,便转身走了出去。章艺舟看在眼里,看到唐鈡微叹,他依旧不快乐吗?他本想看了一眼就走,但既然看了一眼,怎么能不再看第二眼,他身不由已,随着他向外厅移动。他体内真气翻滚,在经脉处冲撞,痛彻心脾,眼中看出去一片模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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