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一开,骆舟停好单车,避开那些学生,拉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体育馆的卫生间里。
“为什么要在这里?”沈言一脸疑惑里拿出作业。
骆舟一边翻开作业奋笔疾书,一边接他的话茬:“因为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啊,你不知道上次我们在后院抄作业被教导主任看到了……就是那个头发几乎要掉光了的地中海大叔。”
“他可凶了呢,把我们一顿臭骂!”
沈言注意到他的作业并非一片空白,有一些题上面勾勾抹抹看得出也是用了心的。
他站在一旁,突然想起什里翻了半天,将一袋牛奶递给他,“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这里有一袋牛奶。”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张脸羞得通红。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按照父母铺垫给他的这条路走下去。平时除了学习基本没什么朋友。
没有什么经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关注这个人。是因为缺少朋友吗?
“我记得你,我们军训吃饭时坐在一张桌,对吧,不过你以后还是别和我走太近了。”
“为什么?”沈言,两道眉毛拧作一团,这不公平,为什么陶嘉泽就可以呢?
骆舟接过牛奶放在一边,笑着提醒他,“因为我是个坏学生啊!就像老师说的,学习成绩很糟糕,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在老师和家长眼里,成绩不好就会被定义为坏学生吧!”
原来不是因为他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而是他刻意没有和自己交谈而已。
沈言一颗心被揪起,口不择言的问:“那……陶嘉泽呢?他就没有事吗?”
“你也看到了,陶嘉泽家里很有钱,他妈妈捐给学校一大笔钱,就是校长也要卖他几分薄面的,更何况他的成绩一直还可以,很多时候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并不一样啊,你是班长,老师一定会找你谈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走太近,会把你带坏。”
“就算她不说。时间长了,或许,你也会这么觉得。”骆舟抬起头坦然地看着他。
他急切的想要解释,却见骆舟收打开门,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沈言那时就很想告诉他:
——不是的,在我眼里你不是一个坏学生,你从来没有打架,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还没说出口心里话灵验了,导致高二下学期,沈言突然听到骆舟、陶嘉泽二人和高年级学生打群架的消息。当时他正巧路过医务室,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班主任可能都要被气疯了,一遍遍问少年是不是他先招惹对方的。
“我没有,我没有。”骆舟像复读机一样,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班主任。最后气的她踏着高跟鞋离开了医务室。若不是因为他有伤在身,班主任估计一定会狠狠打他几个耳光。
少年右眼角上贴着纱布,右眼几乎连睁眼都很费力,胳膊和腿上也有多块淤青,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房间里没有水,嘴唇又干裂的很厉害,忍不住舔舔,一股子血腥味。
从沈言的角度来看,活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坐在角落独自舔伤。
看到他进来,骆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班长?”
“为什么要打架?”沈言坐在床铺的另一端,毫不避讳的问。
少年原本抱膝的手掌攥成拳头,欲言又止的抿起嘴,最后忿忿地道,“我们上厕所的时候碰到几个高年级学生。他们说陶嘉泽长得像女孩子,说他是娘娘腔,还要扒他的裤子。”
虽然他还没说完,可沈言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
先不说陶嘉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有人伺候着,哪听得了这种话,就说是打群架吧,双方打起来他肯定一点忙也帮不上。还不是骆舟冲在前面,护着他、替他挡拳头。沈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少年仗义,还是该说他傻。
“班主任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你没有和她解释吗?”
“她问我是不是我先招惹对方的,还要我给他们道歉。我才不会给他们道歉呢!”
要说骆舟这人也是一根筋,其实明明服个软、认个错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倔的跟头驴似的,还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沈言想,他应该是讨厌这种不会圆滑处世却还执着的要命的人。可对象是骆舟,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批判的话也不说出来。
“你和陶嘉泽是怎么认识的?”他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沈言从来不认为那个富家少爷会是一个懂得珍惜友情的人,要不然少年现在也不会一个人待在医务室。他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完全不是问题。就算这些都没做,那么至少也应该过来看一看!
看到少年受伤,他会心疼、会难过;看到陶嘉泽和他走在一起,他会生气、会不安,这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他甚至有想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颗嫉妒心在作祟。
“我们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里,他妈妈是中俄混血,所以他和他妈妈以前一直都在俄罗斯定居。我那时年纪小啊,又从来没去过俄罗斯,就天天缠着他给我讲那里好玩的故事。”
骆舟说起小时候,嘴角都多了一抹笑意。和平时相比,丑到不行的脸却让沈言有种想要抚摸的冲动。少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说:“把手给我。”不等沈言有所动作,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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