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出身的关系?听说刘安琪家里是开厂还是开公司的,甘意意家就是个普通工薪阶级。所以行事风格上有差别吧?”
想不到他还挺八卦,严盛在台子下的阴影里咧嘴:“刚才帮你递东西的是甘意意?”
“是啊。”
“她们家的事也是她告诉你的吧?”
“额……就没事的时候聊了两句。”
“……阿茗,这边来帮我‘按住’。”他把舒茗的手拉到台子下面,两人很有默契地把那处需要固定的地方弄好。
严盛抓着螺丝刀从台子底下往外挪,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近在咫尺椅子上的人。
“看我干嘛?”胡子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没什幺,就是觉得你交朋友挺快的。”
“什幺跟什幺啊?我就随口一说。”胡子觉得自己非常冤,再给严盛脑补下去眼看就要清白不保,“而且大部分也是观察出来的——你看刘安琪和你聊过什幺吗?反正我这边没有,你看现在干活的时候甘意意也来帮忙,她也没什幺动静。”
“要个来大姨妈的姑娘帮你干体力活?胡子你有没有人性、丢不丢人?”
“咳!”一口气走进岔路,胡子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严盛老神在在地坐地上朝他看。
“我、我哪知道那个啊!”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严盛毫不留情地说着大话补上一刀。
脸色和肢体动作这些细节就算看不出来,看他小姑对待刘安琪的态度和给她的东西他也明白得差不多了——他可是有个宝贝女儿,早就做好了一系列的心理准备和知识储备!
……虽然做得有点早。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沉默了半天,舒茗在边上也不插嘴,严盛最后叹了口气:“胡子,你对女同胞的了解还不够啊。”
“这事是我需要去了解的吗?!”
“还没女朋友吧?”
“…………”
“读书的时候也没怎幺和女同学交流吧?”
“喂你够了啊!”
严盛终于没绷住笑了出来:“行了,动起来。”他边说边爬起来,收拾了一下地上散落的工具拍拍裤子。
“你也让我休息一下,玻璃还真够沉。”
“没让你动,我说的是船。”
“啊……啊?装好了?!”刚还在叫累的胡子同志立刻就蹦起来:“发动机能开了?!”
“试一下,有问题再改。”严盛拍了拍操纵台,简陋到只有铁皮的和木板的台子看着就不牢靠,却偏偏装了白船上那个原木色的精致舵盘,整个风格都透着一种幼儿园层次的“随性”。
但站在舵盘前的人却是万分认真的。
舒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看面前两个男人挤在操纵台前,更准确来说是看着严盛。他在和胡子说话的时候侧过脸,从自己的角度能看到一个轮廓鲜明的侧脸,透着专注的神情。
他一直看着这个侧脸,直到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感受到一种陌生的震动,他注视的人嗷一声叫出来,边上那个更是举起双手差点跳起来!
“成了!发动机转了!没坏、没坏!——”胡子简直要乐疯,他一步跨到右边往前的门口,抓着还没装门的框架就朝外面喊:“严姐!发动机动了!我们有发动机了!——”
船舱里过了半分钟才传出惊喜的叫声,不过不是严晓娟的嗓音。
胡子当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冲下去庆贺。
空转的柴油船机通过排气管和烟囱将黑烟喷到他们头顶,再被秋风带着四下扩散、从没装完玻璃的窗口灌进来。
严盛听了一会引擎声音就把它关上,声音的不稳能体现出某些部件和传动装置还需要调整,某些东西没固定好会在引擎运转的时候发出细小声响,有就说明也需要加固,另外……
“胡子!你能把窗先装完吗?”严盛被黑烟呛得想骂人。
“好!没问题!”被新船机打了一管鸡血的胡子立刻弯腰去捧靠墙放着的玻璃。
不论姓甘还是姓刘,刚才话题里的姑娘都被他们丢到脑后。
船机的启动就是成功的一大半,剩下的调整和测试简直就不是个事——虽然还是要花不少时间。天台窗户和门当天就全部装完,闲下来的胡子在骚扰了严盛一会之后才被赶走,然后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用多余的有机玻璃替换掉地下室门口位置头顶的两片塑料胶垫。
“你睡前去看看我这技术,你那地下室都有半个透明屋顶了!就跟人家装修的温室阳光房一样!另外块玻璃我给你做了个门,下面地上打了个小滑槽,透明拉门!洋气吧?”
“是是是,等脱险以后你不做保安了可以去开个店,专门帮人装门窗、铝合金阳台防盗窗……”
“我怎幺觉得你在损我?”
“你听错了。”
船机让所有人的精神都很振奋,连聊天节奏都欢快了不少,但真正开船测试还是又等了一天,严盛从螺旋桨到舵盘整体都检查了好几遍,确定至少在他眼中万无一失,这才解开了拴住船头的缆绳。
天台装上门窗就成了正经八百的驾驶舱,胡子死皮赖脸的要做第一个真正“开船”的,直说先前闷头把着挂桨机开船对他听觉和心灵造成了多大伤害。
严盛在这方面倒是没什幺执着,在他小姑笑眯眯颔首之后就大方地让出舵盘。
操纵系统十分简陋,柴油机开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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