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城诧异地看着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唐塘眼眶微红,撇开头看着墙角:“杀人的时候全天下都要唾弃他,治病救人的时候却没听到多少赞扬,吃苦受罪的时候更是没人关心。你们这个破江湖,全是落井下石之辈,什么锦上添花、雪中送炭,都是狗屁!”
唐塘说完仍然觉得心里恨得不行,正要再骂两句,突然发现没有听到惯有的略带嘲讽的笑声,不由抬头朝君沐城瞟了一眼,发现他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唐塘瞪着他道。
君沐城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低笑着转身走回去坐到了凳子上,脸上露出几分寂寥的神色。
唐塘探头朝他脸上看了看,顿时乐了:“哎呦!不会是哪句话戳中你心事,让你想起什么伤心的过往了吧?对不住了啊君庄主!”
君沐城看着他冷笑一声:“你在这里倒是自在得很。”
唐塘笑得一脸灿烂:“有人在这儿陪我聊天我当然自在。”
君沐城面色不虞地冷哼一声。
唐塘暗地里冲他磨了磨牙,站起来拖着链子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不解道:“就算那把剑是芙蕖剑又能怎么样?你就为了得到那把剑?”
君沐城瞥了他一眼,笑道:“自然是为了那把剑。”
唐塘更加不解了:“这把剑很普通啊!除了能弄点香味出来,没什么特殊的了。为了一点香味做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君庄主,你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说完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君沐城用看蠢驴的眼神看着他:“得到芙蕖剑,便得到了芙蕖剑法。”
唐塘挠了挠下巴:“剑谱在哪里?”
“剑中。”
唐塘一愣,顿时就感觉科幻了,心里想着这绝对不可能,不过嘴巴却是紧紧闭上了。
这种事还是不说的好,万一真的不在剑中,反倒提醒了他,那可就乌鸦嘴了。
唐塘转了一会儿又坐回石床上,朝君沐城瞟了一眼,躺了下去,翘着二朗腿悠哉悠哉道:“你准备盯我到什么时候?到饭点儿了吧?我饿了……”
君沐城站起身走到门口:“我在等人……”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瞟到君沐城背影消失在门外,门口看守的人将门重新关上,唐塘从石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翻身跳下了床,拉着左手的链子试着往外拔了一下,纹丝不动。
又将链子缩短靠近了石床上连接的地方,将能使的内力全部使出来,脸都涨成紫红色,还是半分都没拔得出,焦躁的情绪顿时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不死心,又将另外三根链子同样费劲地拉了半天,累出一身的汗,急得差点抓狂,在屋子里面无头苍蝇似的连转数圈,冲过去一脚将凳子踢翻:“卧槽你大爷!”
“干什么!”随着一声吼,门突然打开,守在门口的人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唐塘冲他无声冷笑了一下,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回去躺到了床上。
这一躺就躺了大半天,唐塘摸着空瘪的肚子看着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暗,一颗心也跟着逐渐下沉。
君沐城想要得到师父那把剑,但是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既然一直躲在暗处使阴招,必定是忌惮师父的武功。
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绝对不可能拿到剑谱就算,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下一步应该是想着防备师父杀他。
保命的最好办法,当然是先发制人,把师父给……
唐塘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将头抱住,心口如同被人拿了一把钝刀子在来回不停地割,心慌的感觉闹得他全身都在冒冷汗。
老狐狸说他在等人,还说关系到师父的生死,既然都传言玉面杀魔那么厉害,还有谁能要师父的命……
唐塘将手盖在脸上搓了搓,翻身爬下了床,饿了很久的肚子再加刚才出了一身冷汗,虚脱得腿都有些站不稳,缓了半天还是觉得胸闷心疼,深吸口气滑坐到地上,靠着石床揪住胸口大喘好几口气。
“老子真他妈没用!净添乱!”唐塘烦得直扯头发,站起来拉了拉铁链,更加烦躁,再一次冲过去对着凳子抬起腿,刚下踹下去突然动作顿住。
想了想连忙将凳子拽过来,使出内力将一条腿卸下,走回去对着石床狠狠砸了下去。
这大半天里他踹凳子不知道踹了多少回,外面的人早就懒得理他了,此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只觉得这孙子又在那儿发羊癫疯了,脚底动都没动,自顾自地捧着海碗喝热汤暖身子。
唐塘将凳子的一条腿摔碎,趁着天还没黑透,迅速趴上去睁大眼睛开始挑拣,好半天终于挑到一根又细又结实的木头丝,连忙站起来找一个能够得着又稍微漏点光的地方,举起另一只手开始仔细研究锁孔。
其实这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撬锁这门技术活他从来没学过,但是想着古代的锁应该没有现代的锁那么高级精密,总要试一试才甘心。
天色越来越黑,室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昏暗,想到撬锁大概是目前唯一的生路了,唐塘神经绷得紧紧的,锁孔又看不清,不由更加焦急,连饥饿带来的绞痛都感觉不到了。
抬头看了看透光的缝隙,深吸口气狠狠眨了几下眼睛,又埋头将木丝伸进锁孔里捣起来。
捣了半天无果,唐塘气得一脚又将旁边的桌子给踹了。
正暗自懊恼时,门外突然传来两道声响,似是重物相继落地的声音,紧接着门“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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