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马车前,见镡时观从王府大门迈出来,怀里还抱着元宝,便迎了上去,“王爷,都安排好了。”
镡时观出行明面上不会有许多护卫,但却有暗卫随行,这个萧居瑁不清楚,所以看到只有刘卫一个人候在马车前,就觉得摄政王过得也太寒酸了吧?
再回首一看,顿时就被惊住了,虽然他感受不到鲜艳的色彩,可从王府大门上的痕迹,以及院墙上破碎的砖瓦,也能看出来,摄政王府似乎有些穷?
想到这里,他便疑惑地看向镡时观,镡时观恰好低首,两人四目相对,萧居瑁被近在咫尺的俊脸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动了动身体。
镡时观以为他不舒服,于是换了一个姿势,浅笑道:“你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出来玩,今天带你出府逛逛,顺便去一趟白龙寺。”
萧居瑁总觉得镡时观前面一句话有些奇怪,可还没想明白就被他后面那句话吸引了。
他从小在皇宫长大,确实少有出宫的机会,当了皇帝以后,又因为国事繁多,压根就没时间玩乐,所以得知镡时观今天是带他出府玩,他就觉得开心。
不过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失望,要是镡时观带他进宫去就好了。
镡时观抱着他上了马车,入了车厢坐稳,刘卫便驾车往城门方向驶去。
萧居瑁后肢抵在镡时观的双腿上,前肢扒拉着车窗,从窗帘后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琉璃般的眸子好奇地望着车外的景象。
京城最为繁华,天子脚下,百姓安居乐业,街道上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接踵,萧居瑁看到不少小商贩卖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从来都没见过,想开口问镡时观,可是他没法说话,于是满腹新奇只能吞回肚子里。
镡时观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便任由他去,自己则从车中暗匣内拿出一本书,兀自看了起来。
萧居瑁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于是回到镡时观腿上,在他腿上踩了踩。
趁现在能光明正大地将镡时观踩在脚下,他就要多踩踩,日后镡时观再惹他生气,他还能拿这事儿自我安慰。
镡时观见他调皮,无奈地笑了笑,左手抚了抚萧居瑁的小脑袋,顺道挠了挠他的小下巴,萧居瑁情不自禁眯起眼睛,实在是太舒服了!
他忍不住放松了身体,直接瘫在镡时观腿上,好死不死的,他的脑袋直接就枕在了镡时观的那处,粉色的鼻子还在那处的衣服上蹭了蹭,温热的鼻息落到上面,镡时观面色猛地一僵。
萧居瑁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甚至还伸出小爪子掏了掏,然后惊奇地发觉那个地方似乎慢慢鼓了起来,他瞪着双眸,仔细瞅着那个地方,心里想着,镡时观不会真的有什么病吧?
镡时观无奈伸手抱起他,将他搂在自己胸前,让萧居瑁的脸埋在自己的脖颈处,右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低哑着嗓音道:“元宝,你还小。”
的确是还小,羽翼未丰,一点儿风浪就能将他击垮。
镡时观的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强,过了一会儿,他就已经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而后将萧居瑁悬空抱到自己眼前,与他对视,“今日带你去白龙寺见一位大师,你可不能再这般调皮了。”
萧居瑁隐隐发觉自己可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于是很乖巧地望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说真的,这几天跟在镡时观身边,渐渐觉得这人好像与之前见到的摄政王很不一样。
萧居瑁一直都清楚,镡时观的才能绝对足以胜任摄政王这个位子,他不得不承认,其实很多时候,镡时观与他说的那些话极有道理。
他讨厌镡时观,不过是因为镡时观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镡时观太过强势,在朝堂上经常让他失了皇帝的尊严。上完朝后,他还喜欢与御书房教导他这个那个的,一副提点他的模样,让他烦不胜烦。
“想什么呢?”高挺的鼻尖蹭了蹭萧居瑁粉嫩嫩的鼻子。
萧居瑁被他弄得痒了,张嘴一口咬住镡时观的鼻子,轻轻的,没弄破一丁点儿皮,镡时观轻轻笑出声来,他家元宝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
马车一路顺畅地行至白龙山下,刘卫停好马车,道:“王爷,到了。”
镡时观抱着萧居瑁掀开了帘子,踏下了马车。
“王爷,前面也有一辆马车刚刚停下,看样子,应该是城里某位官家千金,”刘卫问道,“要不要属下去查探一下?”
镡时观摇首道:“不必了,上山吧。”
就在这时,他发现怀里的元宝身体僵了僵,便看了过去。
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优雅下了马车,她身着一袭淡青衣裙,于袖口与领口处绣了片缕竹叶,典雅精致,与她的气质极为相称。
她也察觉到了镡时观他们,于是缓缓走近几步,面带微笑,落落大方道:“见过摄政王。”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书香之气。
腹有诗书气自华,京城独揽这份气度的女子,也只有吏部尚书之女林静姝了。
而林静姝,恰好就是萧居瑁选定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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