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执事发现他的主人停止了摘花,事实上他只摘了一朵。
“克劳德,如果在乎,就应该让它活着,对吧?”亚洛斯抚了抚手边的花瓣,顿了顿:“你不要说,不要问,更不要想,听我说就够了。我只是……”
“……”执事忠诚的执行主人的命令,他琥珀色的眼睛却凝视着他的主人,看上去有些深情,哦,居然是“深情”这个词语。
“我只是…….”亚洛斯费力的说了几次,张了张嘴却又发不出声音。他扭过头转向他的执事,再一次看到那双仿佛迷梦一般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可他就这样望着,诡异的平静。
“呐呐,克劳德,遗产的名单列出来了没有,晚饭后我可是要看的。”亚洛斯放弃了,他有些难过地抓起托盘里的蔷薇,像是赌气一样毫无形象地扔了出去。
“老爷,相关的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了,律师会在三天后到来。”执事低声回答。他不太懂主人的意思,事实上连亚洛斯本人都不懂。
“真不愧是克劳德,这才是托兰西家的执事。”亚洛斯笑了笑,有了克劳德就不需要别的佣人了,这句话却无法再说出口。记忆中的那个异国气息的女仆,和蓝色的风铃草一起带着某种悲伤的情绪。
“yes,yss.”执事低下了头,眼镜在月光下闪过冰冷的光芒——纯白的灵魂有些发酵,味道有些真实了。那层浓雾下,到底是什么?
大厅
“哎呀呀,中国有句古话,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阿洛伊娜从窗户,是的,从窗户跳了进来,直奔餐桌而去。
执事依旧恭敬客气地摆出了一套餐具,亚洛斯依旧有些许嫌弃,但不可否认,这座府邸的确热闹了些。
一顿饭下来,阿洛伊娜似乎出奇的饥饿,连亚洛斯的调侃都没有在意。
“你的样子就像饿死鬼。”执事离去准备再次确认文件,亚洛斯也毫无顾忌地开始了攻击。
“也总比你就做过鬼强。”阿洛伊娜回了一句,刀子朝向再次中枪的牛排君,气势汹汹地说道:“别理我,让我吃完才有力气跟你吵!”
亚洛斯看了看阿洛伊娜丝毫没有缓下来的趋势,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走向书房,任凭女孩在那里胡吃海塞…….托兰西家族还是养得起的……..
书房
“啧啧,这么多财产,要多少人眼红啊!”亚洛斯看着几箱子的地契和财产报告,当然,也有阿洛伊娜的。当然,也就是他的了。
“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您作为前任家主唯一的儿子,是财产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克劳德推了推眼镜,对主人解释道。
“哼,可如果有人质疑我不是老家伙的儿子呢?”亚洛斯看着他的执事,曾经他将此事视为耻辱,像溃烂的脓包不让任何人说。可以想,但永远不要说出来。于是伤口无法接触阳光,溃烂的面积开始扩大,逐渐侵蚀着这个本就布满伤痕的心脏,最终成为一滩恶心的烂肉。但现在他说出来,亲口说出来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任何的痛感。是愈合还是痛到麻木,谁说的清呢。
“-昼隐于夜,糖隐于盐,生者隐于躯壳,藏青隐于金,这才是托兰西家的执事。”执事单膝跪地,说出那句亚洛斯期待已经的话语。藏青与金,吉姆与亚洛斯,那个救赎他的话语,只是那时的我遗忘了,隐藏的东西终究有被找到的那一天,我只是在你编织的美梦中不愿醒来,或者,我盼望着梦醒的晚一些。
对我而言,硬仗的含义,是听你说出我想听的话语。多么简单的要求,又是多么困难的要求……..
亚洛斯转身不愿去看他的执事,怕眼泪会在那一刻倾泻而出。他叫执事出去,陷入长久的沉默。
再次转头,书桌上却多了一支修剪过的蔷薇花…….亚洛斯仿佛听到执事临走前低沉的声音:“yes,yss.”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段维多利亚时期的分析 参考李尔平的《维多利亚时期世袭贵族衰落的社会史分析》以及历史课本……
不行 宁子好开心 要在更一章……
☆、r 7 察觉
从书房回来,手中的蔷薇花被放置在床头。亚洛斯写了一封信递呈给女王,不日他将秘密成为第一位终身制贵族。不论他是否有子嗣,他死后的这个爵位以及所有的一切封地也将全部收回王室,蜘蛛伯爵,到他这里就都结束了。他不愿再被卷入那些纠缠,他重生的意义不过是救他的执事。克劳德,你是否知道,恶魔死后,是归于虚无,不复存在。
执事已经将热水准备好并在最后毫无声响的关上了门。滚烫的热水使皮肤微微的刺痛,蒸腾的雾气让周围显得模糊。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是谁在我的耳边轻叫着哥哥,是谁露出忧伤的神情,又是谁将我搂入怀中…….亚洛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里有个异国风情的女子,总是用包容的眼神看着他,在她的身边,蓝色的风铃草随风舞动。谁还记得那个名叫卢卡的孩子,经常笑着说:如果哥哥的愿望能实现就好了。傻卢卡,我要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女子的样子和少年的笑脸交叠在一起,女人温柔的对他说:和哥哥在我的体内重逢,是我和卢卡共同的心愿。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到达幸福的彼岸,是不是这样就不会再被丢下,是不是这样大家都会幸福。可是我知道了,死后是长久的黑暗。没有卢卡,没有汉娜,也没有克劳德。我在虚无中嘶声力竭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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