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冷沐尚大喊一声,因为刚刚上了内力,又被如此猛烈的掌风袭击,一口血喷涌而出。
此时的雪宁,早已不见了踪影。
☆、前尘往事 ii
如同集会时策隆所说的那样,当他们冲下山顶找到简落痕的尸首时,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因为山里湿气较重,再加上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早已不成人形。
林锦杭搀扶着冷沐尚就觉得他在颤抖,他指着地上的尸体抖着手说:“这不是小落,绝对不是!”
策隆吩咐几个手下把人翻了过来,血肉模糊的脸确实无法辨认,但是腰间那串紫色的水晶珠串,冷沐尚怎会不认得,那是清慈送给他的,他一直都带着,送来没摘下过。
冷沐尚倒退了几步,摆摆手,红着双眼甩开林锦杭的手,转过身狠狠的说:“带他回去,就算死了,也要葬在祀毒谷。”
简落痕的葬礼操办的很简单,除了谷里的门人弟子没有任何人参加。
冷沐尚一袭白衣站在雨中,看着那被白布包裹起来的人入棺,下葬,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然有序。
“小落,我送你最后一程。”抓起一把土挥手洒在坑中,然后转身离去。
“沐尚……”林锦杭小心翼翼的推开宁世宫的大门,见到冷沐尚闭着双眼躺在椅子上,他回身轻轻的关上门。
冷沐尚并没有睁眼看他。
林锦杭走到冷沐尚的身边慢慢的跪下,拉起那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你还真大胆。”林锦杭闻声一惊,抬起脸才发现冷沐尚正看着自己。
“我想陪陪你。”林锦杭的目光中尽是温柔,他很是心疼眼前这个永远冰冷的男人。
冷沐尚轻哼一声:“你知道自己半斤八两重么?”
林锦杭心头一紧,赫然的发现此时的冷沐尚,眼里毫无柔情,而是充满杀气,他一慌,爬着向后退了一些。
冷沐尚冷眼看着他,又微微的闭起眼睛:“你走吧,离开这里,我留你一条命。”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林锦杭永远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是最后一句。
“你为何要赶我走?现在你身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只有我能温暖你,只有我能陪着你。你不要再想着鄂尧了!”
他不提还好,却说出了本不该提到的两个字,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药,随时都会爆破一般。
冷沐尚慢慢睁开眼,林锦杭能看到他眼中那凌厉的目光,就如同看着面前的猎物一般,身体一下冰凉到极点,可是嘴上却不受控制般停不下来:“你要了我吧,让我伺候你,让我满足你,像那夜一样,只有我…..”
然后就觉得胸口忽然一痛,低下头发现胸口一团血扩散开来,由红变黑,一滴一滴的落在青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为….为什么….你竟然…杀我…….”林锦杭慢慢的倒地,眼角流下一行泪。
“不要再跟我提那次,我以后都不想再被人提起。”冷沐尚继续闭起眼睛,“把人给我抬
下去。”
策隆进来的时候,林锦杭已经死了,大睁着双眼,看着冷沐尚的方向。
由于这次冷沐尚的内力损伤很大,他把自己关在寝宫中开始运用慕隐神元调整,但是闭关四天后,策隆听见屋内他在唤自己,待策隆快步冲进屋里的时候,冷沐尚脸色发青,眼睛泛着红光,只对策隆说了一句话:“慕隐神元,竟然是假的。”而后就像是策隆所说的,冷沐尚昏迷了半年之久,等醒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正巧分据点传来消息说江武县一户姓孟的人家重金买到了慕隐神元,正四处炫耀,冷沐尚立即带人赶过去,可到的时候却见一副惨烈的景象:那姓孟的一家上下老小几十口,无一人幸免,全部身亡。
冷沐尚从一三十岁左右男子尸体的手中捡起沾满了血的皮纸,这才发现这是货真价实的慕隐神元。
鄂小子在祀毒谷修养的几日,身上的伤也调整的差不多,平日里多数时候他都会呆在冷沐尚的书房练字,读书。之前在净圆山庄所学的知识现在也派上用场。
书房中有一幅水墨画,没有上色,画中一位身着白色衣裳的男子背对而立,似有风,梳起的长发飘散在空中,岸边几棵孤零零的树,水面荡起一阵阵微波,旁边题词:宁为离人空守身,不委惆怅落凡尘。最是料得神往出,琼浆雨宇化愁眠。
鄂小子仔细端详一番,之前早已见过这幅画,那时也只有前两句,后面的两句,明显是后来添加上去的。
这首诗,应该是送给简落痕的,而他的死,对冷沐尚的影响之大,恐怕是他永远不会对人说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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