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见底后,莫言才抬起头对着两人摇了摇头,“不烫也不淡,味道刚好。妈,好好喝,我还要。”莫言少有的撒娇,竟让红瑗和莫鸣哲有点受宠若惊,两人都争相去接莫言手上的碗,瞬间小小的汤碗上出现了三只手,莫言一看她爹和她妈那架势,是谁也不想放。
莫言见状,只好对红瑗说道:“妈,你再帮我拿个碗乘一碗凉着,好久都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了,我要喝多两碗。爸,你帮我乘这碗吧。”把手中的碗递给了莫鸣哲后,搞笑的是莫鸣哲竟用一种胜利者得意的眼神挑眉看了眼红瑗。莫言算是明白了那句“老小老小,真是越老越小。”
饭量本就不大的莫言,为了家庭和睦,未来的幸福,硬是喝了三碗汤才算是罢休。上楼的时候,莫言似乎都能听到肚子里咚咚咚液体晃荡的声音,今晚看来不起来跑几次厕所是不行的了。
“老公,你就别憋着了,小心憋坏了身体。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呀?瞧你那德性,早要这样,不就不用受这趟罪了,老顽固。”红瑗看着躺在身侧嘴角时不时往上扬的莫鸣哲挪揄道。
莫鸣哲这会儿才听不进去红瑗的挪揄呢,扬起一抹笑意转头自言自语道:“老婆,你有没有发现,言言像变了个人一样。你看,刚才还撒娇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呢。嘿嘿,老婆,言言刚才可是把碗给我了呢。”又见莫鸣哲那副得意样,红瑗就有些气,什么嘛,这女儿跟她亲了这么些年,难道还抵不过莫鸣哲的那席话吗?
正在楼上房里掂着肚皮来回踱步助消化的莫言怎么也不会知道,楼下她爹和她妈正为她跟谁亲一点而争论吃醋呢。
已得到莫鸣哲同意的莫言,因为阮冰燕的关系,并没有立刻就去找尹慕雪。莫言和阮家人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延长阮冰燕的生命,至少过完新年也好。可是病情却在一步步恶化,阮冰燕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距春节还有两周时间的周一上午,刚刚赶到公司连坐都还未坐下的莫言接到了阮冰燕父亲打来的电话。边接电话边抓起车锁匙就跑下了楼,一路狂飚至了医院。
喘着粗气赶到阮冰燕病房门口里,走廊里的一些亲朋好友正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痛哭。门被拉开,阮冰燕的父亲扶着痛哭的阮母出了来。阮父红着眼哽咽的对一旁的莫言拜托道:“莫总,算老夫求你,让冰燕带着希望走,好不好?那孩子至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伯父,我知道。”莫言拍了拍阮父以示安慰,在医生的带领下莫言进了去。
几日来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阮冰燕,今天看起来却精神了些许,莫言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回光返照的假像。走过去握住阮冰燕的手,挤出一丝微笑,轻声的对床上的人说道:“冰燕姐,我是言言,我来了。”
莫言感觉到手被阮冰燕回握了一下,随即十分虚弱的声音响起,“言言…你…来了,真的。好幸福。小雪…很不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们幸福。明年清明的时候,记得带着小雪来看看我。”
莫言低头擦掉眼中的泪水,边点头边哽咽着从喉间发出了声“嗯”,握着阮冰燕的手也紧了几分。永别总是让人无比悲伤沉重,努力压抑住的哭泣声还是在阮冰燕微弱的一句“那就好,我也…放心…了。”中爆发了。
努力撑开眼看了眼莫言,带着丝笑容咽下了最后的气息。头轻轻的垂向了另一旁,安祥的样子让人看着似乎只是熟睡了过去而已。
一听到莫言的痛哭声,病房外的人瞬间就冲了进来,围在床边开始嚎哭。
莫言被挤到一旁,听着那悲恸的哭声,泪流满面的走到门外,靠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插入发梢里,痛苦呜咽得不能自己。
一双手温柔的抚上了莫言的头顶,感受到了那人的体温,莫言泪流满面,双眼通红的抬起头来,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随即又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冰燕姐…走…了…”
蹲下,把莫言搂进怀里,手不停的来回抚着莫言的背,嘴里还小声的不停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迟了一步。”
把头埋在来人的胸前,肆意的放声大哭,那些压抑着的悲伤痛苦都在这一刻加倍爆发了出来。
城郊的陵园里,就算眼镜上架着副大大的墨镜,也难掩莫言那红肿的双眼。一身黑色正装的她在人群里特别显眼,手持一朵红玫瑰走上前放在那块毫无温度的墓碑前,双十合一,恭敬参拜,“冰燕姐,一路走好,在那边也开开心心。”
紧随其后的来人同样是副大墨镜遮住了双眼,花束轻轻摆放于那张大大笑脸的照片前,同莫言一样,又十合一参拜了之后才开口,“冰燕姐,没来及跟你说声谢谢,对不起。一路走好。”
仪式完成后,众人都先后离开。莫言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半山腰那被花束围绕着的墓碑,眼睛又不禁湿润,久久都未发动车子。倔强的不想让边上人发现眼中的泪水,一直不回头久久的盯着窗外。老天爷似乎也被这样的情绪所打动,刚才还阴着的天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车窗外的景物已越来越模糊。看着递到眼前的那张纸巾,莫言已知道边上人早已发现了她在哭泣。深吸了下鼻子,竟有些悲凉,“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不要为我难过,要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嘴突然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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