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不是《易筋经》,那是《洗髓经》。”陆平说得漫不经心,可司徒遥听得胆战心惊。
“呃──这种东西应该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吧?”如果学了的话是不是要把他的武功废了?
陆平面无表情:“大概是吧。”
司徒遥突然压低声音,四周看看,悄声说:“那我偷偷地练好了,你不说,我不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哦?”
“应该是这样。”
“太好了!”司徒遥突然有了精神:“那还等什么!”他拉着陆平的手就往寺内走去:“我们马上去向住持方丈辞行,免得我以后忍不住在他面前笑出声来。”
他一个劲地往前走,没看见司徒遥嘴角明显的宠溺的笑,也看不见,在夕阳的照射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成为一体……
江湖的路还长着呢,有他相伴应该是个不坏的主意吧?
——《共相恋》完
[江湖游之二] 《此恨绵绵》
楔子
黑夜里,凌府上空腾起的火焰烧得天空都被映染成了鲜艳的血红色,火舌不停地向上喷吐着浓密的黑烟。本该热闹地过着中秋的凌府,此刻却安静到令人害怕的地步,偶尔传过来的一两声惨叫也马上湮没在这一片令人目眩的血红中,反而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怀疑这究竟是在人境,还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
在这血样的红色当中,至少还有一人是完全不受影响的──如果他能够称之为人的话。至少见到他的人,决不会这样认为。
一双嗜血的眼眸泛着同手中的剑一般的令人心寒的冷光,不带有一丝的怜悯,仿佛他面前一个个倒下只是一种称之为“人”的物体。不!更准确的说,他是在享受这一杀人的过程和这过程所带给他的快感。
骆非祺嘴角含着冷笑,手中的剑不曾停过。
他是一个杀手,却不隶属任何组织。在杀手的身份之外,他还有一个正当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商人。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并不,他杀人时从不隐瞒身份,因为他下手从不留活口,没有见到过他这一面的人能够活下来。做杀手也只是因为他喜欢用剑切割撕裂人肉的滋味和鲜血流过手掌的快感,以及他人恐惧的眼神。仅此而已。
“少爷!快跑!”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跪在地上,惊惶失措地使劲推着眼前一名年仅四五岁的男孩。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那个男人看到他们了!
看见向他们越走越近的身影,少女抖得愈加厉害了,但她仍尽责地使劲推着主人幼小的身体:“快走!”
可男孩却似扎了根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好象凝固了一样地盯着骆非祺,显得比以往更加大了,在圆圆的脸上更显突兀。
“这就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吗?”骆非祺看着眼前的男孩,一脸的不屑。
男孩好象反应过来一样,眼神动了动,看着嗜血修罗一样的男子,眼中完全没有恐惧:“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长大了一定会为我父母报仇。”
“我会的。”骆非祺冷笑一声:“斩草除根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小鬼。”难得有人能够在他大开杀戒的时候能够毫无惧色地直视他,可惜这个人却是他的猎物。
男孩转过头去,好象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个高傲的小子呢!虽然还是个孩子,但那睥睨一切的眼神却很对骆非祺的味口──长大后会是个不错的对手吧?可惜!
骆非祺举起手中的剑,向男孩斩去。男孩仍然不看向他,好象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
“不要!”
骆非祺的剑砍到活生生的血肉──却不是男孩的。
先前几乎已被两人忽略的少女用自己的身体推开小为主人的身体,挡住了快速挥过来的剑。尽管如此,凌利的剑气仍然在男孩脸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惊讶地看着少女,骆非祺首次在杀人时有了兴奋以外的感觉。虽然说一定会死,但这种毫无意义地代替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受死的行为还真不是普通的愚蠢!
男孩原本平静的脸上也现出了惊讶的神色:“蓉姐姐!”男孩使劲摇晃着少女,却得不到任何响应。他转向骆非祺,紧咬着下唇,双目中射出愤怒的光芒。
“真是漂亮的眼神呢!”骆非祺邪笑着,看了地上少女的尸体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既然如此,就当做你死了吧。”转向男孩:“小子,你叫什么?”
意料之中地,他没有得到回答。骆非祺并不在意:“想要杀我的话,不如拜我做师父吧,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你,你也方便随时杀了我──只要你有本事的话,如何?”他一向知道要用什么才最能打动人心。
果然,男孩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眼神也垂了下来。
“如果想清楚了就跟我来,不然的话,留在这里被烧死好了。”说罢,骆非祺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虽然知道男孩会跟过来,也没有要慢一点的想法,完全不理会男孩小小的步伐是否会跟得上他。本来就是,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的话,别说杀他了,自己教起来也会很吃力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死掉的好,也省得他花心思养他!
这样想着的骆非祺非但没有放慢步伐,反而加快了脚步,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地想:如果男孩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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