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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片刻的柔情不知如何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心头一片仓皇凌乱,便是刚刚胃中的绞痛亦不曾逼得我落下冷汗来,此刻,我却感到背上清清冷冷的濡湿了一片,“水公子,你,你还好吗,你这是。。。”耳边传来仓皇担忧的声音,那么的温柔体贴,只是这般的好意,我却是,再也领受不起。
挺直了背脊,我抬头直视他的目光,我不知道我在看的是他,还是透过他看见了某人,只是,我真的已经不是,也不想再是四年前的水忘尘了。
“公子好意,忘尘心领,不过此事干系甚大,纵使有些微的差池,忘尘也担不起那样的干系,还请公子成全。”清冷的声音几乎有些倨傲,我是决不能让人看轻了去的,我已经作了四年的事令人,四年来,我做得无数事,我不相信我没有改变,我可以,我一定可以,证明给。。。给自己看,握紧双拳,我毫无犹豫的大跨步向那阴寒至极之所走去,许是真凭了那股义气,一时间,居然有些热血沸腾的豪情,无论如何,我已经决不再是当初那个稚弱无能的只会使人怜惜的少年,我如今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断不会,输了给这一点小小的心魔去。
入了庄,那莒总管不一会儿就在工人的帮助下找到了那西席先生停尸的所在,棺木打开,那尸身因时日久了已有了腐败之味,莒总管皱紧了眉头,隐隐便有退却之意,只是他既然是七王派了听命于我,见我神色间从容不迫,他也不好造次,我此刻倒反而淡定下来,今夜说不得,便是和自己斗上一斗。水忘尘多年所恃,也不过这一身铮铮傲骨。
细细去看那具尸身,已经微微有些肿,浑身泛着令人作呕的紫黑色尸斑,如此情况,要找那些印记却也不易,那些义庄的工人听我们吩咐小心翼翼的撕开了那尸身身上的衣物,我找寻良久,却没有找到我要找的讯息,如此情况,很可能我要找的东西却是在这尸身的背后,想到此处,我也不免微微皱起了眉,以此具尸体现在的状况,看得出是已出了尸水的,要翻转他,端的是令人作呕,也着实,困难得很。
“公子,可。。可找到线索了吗?”那莒总管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似竟立时便要呕了出来。
我努力对抗自己心口的烦恶,对着义庄的师傅们道:“在下不情之请,还望师傅们帮手将这具身子翻个转,在下想看一下这具尸身的后背。”
“公子,这,这不是我们不肯帮忙,这,这委实,委实为难了哥几个啊!”
我一怔,心忖他们说的也的确是事实,一时之间,居然也无法可想,怔怔的看着那具尸身,难道要就此前功尽弃?!
“水公子,可否请你后退一步。”我一愣,转过头,竟然是刚刚那个冷寰,一时间,我也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却仍然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忽然之间,那人便抽出了随身系在腰间的软剑,一时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寒光,那剑光瞬间耀眼的居然把这阴森森恐怖的义庄照得如同白昼般透亮起来,我心下一凛,冷剑山庄的剑术果然非浪得虚名,不由暗暗起了钦佩之心,也不知过了多久,猝然,那人似是收了招式,急退了三步,那漫天的剑光渐渐退去,待得义庄内重新暗下来,众人却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刚才那具尸身,如今正包裹在一层透明细致的冰晶里,隐隐透着寒气,居然是刚才那人用其手中的三尺清锋生生将这具腐尸冻了起来。
“师傅,如今。。如今可是能按着忘尘公子的意思办了?”看那人面色苍白呼吸凌乱,却犹自回头对着我温柔的微微一笑,一时间,我心头五味陈杂,几乎忘了此前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直到他犹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我才为之惊醒。
义庄的那些工人仿如也被他绝世的剑术所摄,微微哦了一下之后,立刻手忙脚乱的将那具已经冻硬的尸体翻了转来。
我收回视线,再次收敛心神朝那具尸体细细看去,终于在那人的耳廓背后发现了一样刺青,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嘘了口气,我缓缓地再次抬眼看向冷寰,道:“冷公子,看来,这四合天城,真将有好一场麻烦了。”许是这一夜着实挣扎的透了,此刻心下正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三十余年前的旧事,果然,是要重演了吗?“水公子,您这话,这话。。。?”冷寰并没有接我的话,倒是那莒总管又惊又疑的看着我结巴起来,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只是自顾自的想着,三十年后,注定了百灵庄的百灵令,又要再次染上事令人的血了吗?原来当年那人,却不是哄我。
想起刚刚的那个刺青,形如恶鬼,青中带金,却和那志事上所提及的特征一般无二。心中此时虽还有些细致的疑问,但可以肯定那事端,是断然不会错得了。
鬼刹,三十年前传言被事令百灵令和能驭得百兽的神算天女逐出了四合天城,永生犯不得皇朝百姓的诡异组织,今日,却是当真卷土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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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人们眼中淡定从容,和蔼可亲的冷剑山庄二少主,但是,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挂着那样和蔼温柔的面容,不过因为我生性懒散,懒得费心思对付人心而已。
冷寰非性情中人,更从来不自诩有侠客般的古道柔肠,那什么天下苍生,皇朝百姓,从来都不是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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