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师傅立刻接住了我向前软倒的身子,“尘儿,你心肺已受重创,再不可乱动,为师立刻去找人来帮忙替你拔出这匕首来,你千万莫再乱动。”我听了不禁心下一惊,若此时这般模样被任何人看到,怕是决不会再有机会立时出得这冷剑庄去,当下一狠心,却是自己将那两柄匕首自肋中拔了出来,一时鲜血喷涌而出,我竟然立时就此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却见师傅泪眼婆娑的望着我,看我醒了,那面上的神色立时又是欢喜又是无奈,“痴儿,你怎得竟如此胡来!”,我歉疚的想笑笑,担心头终究惶急担忧着子悠,低头见胸口伤处已被完整的包扎好了,便试着挣扎了一下,谁知竟立时有阵阵剧痛从肋骨下传来,眼前不由又是一片漆黑“痴儿,你莫再动,你便是再心急,你那也是血肉做的身子,怎禁得起你这样胡闹”。
“师。。傅。。悠他。。在受苦…”
“唉!为师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师。。傅。。求。。师傅…”肺叶受损,胸中一口气又痛又痒,我拚命忍着绝不能咳了出来,不然震动伤处怕是立刻又要晕过去。
“你,唉!你这个痴性子,拦也拦不住,就怕你一狠心又做的什么傻事出来,也罢。”说着却重新咬破中指,复又咬破我的中指,将血融合后滴到我眉心处,我知道此举却是要耗师傅双倍的血魄寿岁来使令我体内的百灵令,一时不禁大是惶惑:“师傅,不可”才说得两个字却再忍不住要咳出来,就在此时,却有一股极凉爽舒适的温润之气静静抚向我肺叶处,竟缓缓的平了那苦楚,“师傅”见师傅收功后脸色雪白呼吸急促,我心下不禁大惭。却听她只是极温柔得道:“傻孩子,你师傅就算耗了这些,此刻也不知要强过你多少倍,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师傅”
“尘儿,你听我说,我已经封了你体内三分之一百灵的灵根之气守住你的心肺,你救人行令,只管动用其余三分之二的灵气已是足够,那已封在你心肺处的,却是保你命根本的事物,断断动不得,你可了吗?”
我当下感激的点点头,却听师傅又叹道:“若是你体内百灵不破不毁,为师体内百灵真元自会慢慢自行消去,但若是真有朝一日你体内灵毁,师傅重新养这百灵真元也需耗时良久,所以你仍然不可过于任性造次,凡是还是当以大局为重。”
“忘尘明白,多谢师傅成全徒儿任性。”
“傻孩子,是你舍命成全的自己,这样惨酷的炼灵都熬下来了,”说着却有泪流下来,我一生,从未见过师傅待我如此亲厚,一时居然心头阵阵的酸软,便轻声道:“徒儿恳请师傅莫再为忘尘落泪了。”师傅静静的收了泪,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轻道:“傻孩子,也罢,你救人心切,我慢慢扶你起来,你小心些。”
我心下感激,却也当真极是焦切,在师傅的扶持下终于慢慢的起身,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可走得了吗?”
“师傅放心,忘尘一切都好。”朝师傅笑了笑,我便勉力迈开步子,在师傅的搀扶下有些踉跄的朝前走去。
悠,你再忍一忍,再忍片刻,忘尘立刻就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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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梦的最初,只有疼痛的晦暗,只是无尽的折磨,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时常让我忍不住想大声的叫出来。痛到极处,我几乎觉得死了才反而是解脱,只因这种痛楚委实太苦,太绝,太难忍。
可是,我舍不得,想起那张在黑暗中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我,舍不得,舍不得抛下他就入了地府,我答应过要陪着他,我还不能放心,还没有看见他幸福,我怎能放心。
不,我撒谎了,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他,还舍不得离开他,所以,我忍住,再苦,再痛,我都要忍住,一定会忍住…可…我真的快要受不住了,那一阵阵的撕裂刀绞的剧痛,那一阵阵如钻如扭的剧痛,忘尘,忘尘,你,你在哪里,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见到你,就能给我一点支撑下去的勇气,再去面对那永无止境的痛苦和永无止境的晦暗。
忘尘,忘尘,你,在哪里?我忍不住痛的四处翻滚,意识似乎只有绝望的晦暗,再也没有光明的路。
悠,我来了,别怕,我来了。
朦胧中,我似乎真的做梦了。那时真已痛到了极处,我觉得我已经要离魂了,可就在那样的晦暗里,忽然却真的见到了一道亮光,在那样的疼痛欲死中,我见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竟那样轻柔的一把将我拥入了他的怀里,我感觉他低头深深的吻住了我,似乎有一些什么东西随着这一吻轻轻的灌入了我的口中,痛楚似乎变得不再那样逼人疯狂,我于是下意识的更贪婪的抱紧他,抱紧我朝思暮想的身子,带着特有的清冷还有一点淡雅的幽香,尘,我的尘,我果然是要死了吗?这是临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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