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和日比野,竖起耳朵静听。从得意和臭屁这种形容词听来,大概不会龛什么好事。鸨浦和日比野面面相觑后,交换了一个眼
。“拜托他不要一天到晚到撞球室好不好?以为自己受欢迎就能大摇大摆地到处横行吗?”听得出他们在说某人的坏话,要是
发现有人在偷听,很难说会不会报复。鸨浦和日比野赶紧隐身在桌椅之间。“上次只推他下去真是太便宜
他了,没想到新学期又厚著脸皮回来……”听出他们在说谁的时候,鸨浦和日比野立刻冲出去。“喂、我们都听到了!”鸨浦
冲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带翻了旁边的桌椅发出巨响,吓得全身僵硬的几个家伙大叫一声后成鸟兽散。不顾被桌椅撞到发痛的手
臂,鸨浦在走廊追上了其中一人。“等一下!”看到猛追的鸨浦,其他住宿生讶异地在走廊上议论纷纷。跑了半条走廊后,鸨
浦长臂一伸,抓住了那个叫松崎的住宿生的袖子。“喂、你们刚才在说谁?”鸨浦把松崎的手反转过来,厉声质问。“是泽良
木吗?是泽良木犀吗?”看到一脸凶相的鸨浦,松崎吓得哀叫一声后缩起身体。“是你们把泽良木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吗?”这
时日比野才追上来。“你冷静一点啦、鸨浦!先放开他再说。”眼看鸨浦就要揍上去的日比野横在两人之间。被拉开的鸨浦边
整理著衣襟边瞪著松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要是松崎敢找什么藉口的话,已经气火攻心的鸨浦难说不会出手打人。松崎
是那种完全不像犯人,既普通又安静的青年。他不特别显眼,在食堂里也都跟固定的几个朋友在一角吃饭说笑。
然而鸨浦的怒火却没有熄灭。他就是那个因为无知的嫉妒,而把泽良木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凶手之一。被日比野挡住的鸨浦仍旧
愤怒地间:“你还知道羞耻吗?”霎时面红耳赤。他三分头下狭窄的额头渐渐冒出冷汗。“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闹出人命
啊!”“……你……你会把这件事告诉舍监吗?”松崎求饶似地仰望著气得发抖的鸨浦。“有什么好说的!”鸨浦又气得想要
上前抓住松浦的衣襟,还是被日比野从旁拦住了。“如果你还有知耻之心的话……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好好想想自己的
所作做为!你们差点杀了一个人啊!你要主动去补偿对方才对!事到如今还担心什么舍监?你应该先去向泽良木道歉才对
!还是你是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蠢夫!”满眼都是泪水的松崎嘴一张一合。鸨浦压低了声音说:“你如果不知悔改的话……
我这一生都会看不起你这个没用的人!”看到骂个不停的鸨浦,其他搞不清楚状况的住宿生纷纷围观过来。平常个性温和的鸨
浦会如此激动地骂人,只能是说是异样的光景。颤抖著嘴唇的松崎开始跟泣。“……我讨厌他……我讨厌他总是能轻松地考到
好成绩……”松崎颓坐在地上埋头号泣。“看你的样子实在想像不出来,生气的时候会骂得这么难听。”把松崎拉起来推到人
群之外,自己也跟著走出去的鸨浦,听见随后跟来的日比野这么说。“……我骂得很难听吗?”是啊……日比野摸摸小胡子。
“不知羞耻的确很难听。”日比野眯起眼睛。“他到底是不是个知耻的家伙呢?“不知道,”看著松崎缩著肩膀持续哭泣的背
影,鸨浦无言地紧皱著眉。之后,松崎自动退学。不知道是因为被鸨浦责备的时候被其他住宿生看见,还是因为真有侮意,松
崎到了波贺那里,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他遭到退学之后就回老家四国去了。另外四个共犯也以家事为由,转到
附近的师范学校去。在最后一天,松崎来到了泽良木的房间向他道歉。松崎说因为他成绩好又受柚木疼爱,所以才会憎恨嫉妒
。让你受伤真的很对不起。他说完深深一鞠躬。当时的松崎身上所穿的已经不是三高的制服,也没有戴角帽。他说已经还给学
校了。放学后,沐浴在晚霞之中的学校忽然传出(我的家庭)的钢琴声。好像是从里面的音乐教室里传来。无人的走廊上泛着
从窗户射进来的金色夕阳,跟黑影的对比美得惊人。从窗外看出去,一片金黄色的天空里重叠的鳞云闪闪发亮。田径社正在下
面的操场练习著。听说最近会有高中田径比赛,三高是相当有利的优胜候补。校内到处张贴著加油的标语和海报。想着秋天已
经不知不觉中来临,泽良木找寻著鸨浦的踪影。刚才一个同学说鸨浦好像去听唱片,泽良木猜想他多半在音乐教室里。不知道
是谁在弹著这首引人乡愁的乐曲,虽然听得出技法并不纯熟,但仍旧有点淡淡的愁思。是谁跟鸨浦一起听著唱片吗?还是音乐
教室刚好有别人在?不知道以后听到(我的家庭)这首歌时,自己会先想起家乡还是三高的泽良木,打开音乐教室的门。笼罩
著霞光的室内,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坐在钢琴前。光看背影和体型,泽良本很容易就猜到那人是鸨浦。“鸨浦。”听到叫唤
,鸨浦惊讶地转过身来,见到来人他腼腆一笑。“你在弹(我的家庭)?”“是啊,弹得不好就是了。刚才跟日向老师学了一
下。”泽良木走到钢琴旁边翻了一下乐谱,鸨浦细心地让出半边椅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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