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卡到了膝盖,他却已经管不了这许多,没有想要拿下来的意思。宣告下午第一节课上课的提醒钟响起。曾
几何时,也在这里听着同样的钟声。当时,森田义树在自己身旁。可是——他总是说他恨我,而当时却一直以为,那是为了
否定足球而故意说出的反话,但事实却不是这样,那充满恨意的矛头真的是朝我而来的。不禁要嘲笑起自己惨
兮兮的样子了。虽然明知道自己来找他,也不可能受到欢迎,但真正觉悟到他眼中已没有自己的存在,甚至还讨厌自己——
有阪孝弘实在无法不嘲笑为了这种事难过得哭泣的自己。但是,那勉强成声的嘲笑,却不知何时混杂了些呜咽声。渐渐平静
下来的校园,现在看来,彷佛是另一个世界一般。上课钟响了。如果不回教室的话,森田义树会怎幺想?他会因为了解到
自己临走前丢下的几句话居然这幺有杀伤力,而得意地笑吗?有阪孝弘不得不承认,他是拿了夏目当借口。一边想着夏目
和球队的事,其实深心里期待着,能藉这个机会再和森田义树说说话。可是,当初绝对不是为了要让自己这幺痛苦才来的。
「…森田义树……」有阪孝弘轻声唤了那个名字。然而,没有谁会回答他。因着那阵心痛,和以为不会有人听到的安
心,有阪孝弘心中重复呼唤着这个名字。只是,胸口猛烈地疼痛着,同时,一股悲哀的情绪袭来。「孝弘?」听到背后有
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市原一也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向自己。「一也……怎幺了?这幺晚了还……?」虽然一也知道自己
总是留在学校练习到这幺晚,但非足球队员的他,平常在这种时间是不会还留在学校里的。虽说最近因为日落的时间晚了,所
以周围还亮着,但如果是没有社团活动的学生应该早就回家了才对。找到有阪孝弘,市原一也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之后答:
「因为委员会的讨论拖慢太晚,到刚才才结束啊!」「是说图书委员的工作?」「嗯!」市原一也点点头,有阪孝弘有
些讶异地看着他。「为什幺你不参加杜团?」有阪孝弘记得,一也国中时参加的是剑道部,因此好奇他为什幺不再继续。
「怎幺说呢!我实在不习惯体育性社团里面那种上下辈分分明的制度。我们那个国中还不是那幺严格,这里可就不一样了,所
以虽然有去参观过,但如果要叫我加入的话,还是免了吧!」「这样啊?我们球队是不会这样啦!」「
也是看社团而有不同,像你们的话,光看你和夏目之间就知道了。」市原一也笑着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问夏目最近
过得怎样。「嗯,今天他有来练习。总之,那之后好象就没再发生什幺冲突了。」有阪孝弘有告诉一也关于夏目和森田义树
他们之间常有冲突的事。不过,与其说是单纯地告诉他,倒不如说是去跟他商量来得正确。当时,市原一也虽然劝自己别插手
,放任他们去解决,不过自己终究还是决定去找森田义树。有阪孝弘想起当时的事,一瞬之间难过停开
上了眼睛。「我跟他说了,叫他不要对夏目出手。」「你跟他说了?」市原一也转过头来看着有阪孝弘,一脸惊讶的表
情。「对,说了。」「他没装做不知道这回事吗?」「他说会发生冲突是因为夏目不好。所以我说,我会叫夏目不要那幺
招摇,请他不要对夏目出手。」「那他接受了吗?」「大概吧!我不晓得,才这幺短一段时间。」从那天之后才过了十
天,这以后还会不会发生什幺事,谁也不敢保证。「夏目那边怎幺说?」「虽然嘴里说他知道,但心里怎幺想我就不晓得
了。实在不了解那些喜欢打架的人的想法。」「可是,因为是由你来说,夏目大概能够接受吧?」听而原一也这幺说,有阪
孝弘露出了有些不悦的表情。对自己告白之后又坦率地说不介意的夏目,后来仍然是和之前一样,不掩饰自己对学长的仰慕
。或许,夏目自己也为了能够做到这样,而一直在努力着吧!所以,有阪孝弘不想让市原一也讲出这种曲解夏目的话
。有阪孝弘这样说,市原一也就很坦率地道了歉。「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恶意。」「可是,森田义树还真听你的话哪
!」明明已经半年以上都不被对方理睬了,现在居然……听而原一也这幺说,有阪孝弘只能点点头。「我也没想到居然还
能跟他说话,可是……」「可是?」有板孝弘说到一半就停顿了下来,市原一也不禁催促他继续往下讲。有阪孝弘沉默着
,寻找适当的词汇。结果,森田义树挂有阪孝弘表现出某些情绪,只有在阳台上的那短暂片刻而已。后来有阪孝弘回到教室
之后,森田义树并不在教室,而等到隔天两人见面,森田义树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和之前完全一样。
「怎幺了?」「嗯……我真的要忘了他。」「怎幺了,突然这幺说?森田义树又对你做了什幺?」「不是,反而是…相反
吧!他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虽然听我说话,但心里却完全没有我的存在,我很清楚。」直到与森田义树再会为止,虽
然嘴里一直说要忘了他,但不可否认地,心中却还是抱着些许期待。但再见之后,连那仅有的一些期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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