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纭歧拖着腿软的白轶从大开铁门处跑了出去,为了甩掉那只狗还朝它砸石头。明显她的血统没有雪白的小狗高贵。这只狗简直是五官端正,气宇轩昂,贵气逼人啊!它的双睛像狼一样灵动。白轶照顾着衣服里的小鸭子,它们头朝下脚朝上颠倒躺在衣服里。逃跑的小鸭子跟错了主人,白轶时不时打开衣服检查它们有没有死掉。轮到秋纭歧不耐烦了。“你干脆把它们都放生算了!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鸭子就应该在野外生长嘛。”
“我不。”秋纭歧摸着鸭子光滑的小翅膀,摸着它们腹部的软毛。
被汗浸湿的柔润的头发垂了下来,在衣服和皮肤之间夹着。白轶伸手去挠脖子的时候秋纭歧把她怀中的鸭子很有技巧地都拿了过来。衣服落入她手里,鸭子也落入她的手中。她捧了一只在手上,亲吻着黄色的小脑袋。小鸭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臊味,它流连不已的眼睛滴着水,蹦着水花,秋纭歧将小鸭子抱紧了。白轶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抱住她,“你要和我一起养小鸭子,我们是鸭子爱好者!”
“对不起白轶,我们没有陪小鸭子一起成长的幸福生活可过,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温室崩塌之后彻底陷入绝望了,我们还是把小鸭子放走吧,让它们自由地成长。我也很喜欢它,你看,它的脑袋多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秋纭歧和白轶逃出了温室,这下彻底无处可去了
两人在路上买了三只小鸭子
但是,对于前途,秋纭歧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不是离忧,便是离愁,这最后一个字写不写有什么区别
秋纭歧爱不释手地捧着小鸭子亲了又亲。她从意欲行凶的白轶手中将鸭子都抢救了出来。白轶说,“我们为什么要死?”
“一来,人类本来就是有寿命限制,就是说会有死的一天的,二来,我们没有找到长生不死药。三来,当然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犯法了,逃命又失败,这下无处藏身,只能任人宰割了。不过,我是有尊严的,不能被他们押回去受审再杀掉。你,我也会帮你安排一个好的死法。”
白轶呆在原地。秋纭歧把三只小鸭子都放在衣服里,然后将衣服铺在地上,小鸭子就逃蹿到山林里去了,摇摇摆摆。“这样还是很快会死的。”白轶反驳地踢了秋纭歧一脚,“这么小的鸭子怎么可能自己生活?”
“对啦。其实就是说,总要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至少我没有对不起它。我爱鸭子,尤其是这么小的很可爱的。”
完成放生行动的秋纭歧站起来,被白轶踢到的腿骨疼得很快。她说,温室倒塌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有这个下场了。不是,是从六院逃出来那天起,因为中心怎么能放过我这种人呢,不杀一儆白没道理,不秉公执法也没道理。你,也是一样。“白轶,要死就早点死啊。怎么死还是有区别的。自杀就是有尊严的死法你知道吗?”
“别开玩笑了,自杀有什么好的。”白轶笑容满面。秋纭歧推了她一把,白轶摔倒了。她委屈地扭过头,秋纭歧立马扑上来抓着什么东西往她嘴里塞。这是开玩笑吗?是开玩笑吗?是玩笑?
“服用这个你就解脱了。”秋纭歧狞笑着将那块东西使劲往她嘴里塞,白轶咬着她的手指,重重地咬下去咬得她惨叫不止,白轶趁机吐出那颗东西,并且在她胸部打了几拳。疼得受不了的秋纭歧也没有轻易放弃,捡起白轶吐出来的东西,坐在白轶身上压住她试图再让白轶把炸弹吃下去。“白轶,白轶,你听我说啊,这是个尊严的问题。做人不是有尊严吗?你不懂吗?”
“不要啊,不要。”白轶从秋纭歧手指上咬了一小块肉下来,血味在嘴里飘来荡去。“我不要死。”
“那你说怎么办?你被抓回去就惨了。是你说不想死他们就赦免你了吗?脑子抽筋,开什么玩笑。”秋纭歧打着白轶的脑袋。白轶昏迷后就能把炸弹灌到她身体里去了,但白轶坚持着不肯昏过去。“我不吃,我不要死,你把毒药给我拿开!拿开听到了没有!”
“快一点,否则就要来不及了!”秋纭歧硬着头皮将那颗炸弹塞进白轶嘴里,捂住她嘴巴。她又伤感,人生就像一场午睡,短短的一点时间,睡前跟睡醒就恍如隔世。“乖,吃下去,吃下去。温室开始崩塌的时候,资源大量地泄露出来,我采集了很多,在路上制造了这颗炸弹,绝对有效。”
危险,死气,黑暗,深水,绝症,死亡。
“不要让我死去……”白轶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害怕死亡啊,我一直在躲避死亡。我很害怕的,我很胆小,我的绝望你知道吗。秋纭歧拿出了一张纸,白轶因为太惊讶就把炸弹给咽下去了。
距离隐形墨水失效瞬间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纸上的字迹现在显现出来了。
“连漠地方,清池上广。伫此我顾,何能矜情。虽言有衷,曲委难通。计日三九,终泣离□。”
秋纭歧傻眼。
“不是离忧,便是离愁,这最后一个字写不写有什么区别——你也知道吗?”
白轶还是哭,“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
哼哼,被我找到了吧。秋纭歧看见我和贾眇,意兴索然,跟我看到她的兴奋程度成反比。
“无聊,一下子就被我找到了,你们俩再跑点儿路吧。”
“疯子。”
我举起枪指着秋纭歧。她说,“不准开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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