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快起来”燕帝一见是他,眸色一亮大步踏上前,亲自将莫言非从地上扶起:“怎么,你也是来看望弈儿的?”
“草民在此已逗留多时,不便打扰五殿下修养,正……”
“这样啊……”不等莫言非说完,燕帝喃喃打断:“弈儿这身子,唉……”
看燕帝提到宫弈棋,神色间满是心疼的无奈之色,莫言非双手作揖,后退一步,半曲着身子道:“皇上来看望五殿下,草民不便多留,便先行告退了”
“这……也好,改日朕在与你畅谈”得了释放,莫言非转身便走,可背后的那双视线却越来越强,强烈的像是要把他射穿一般,心怦怦的跳着,脚下步子越快,莫言非只想赶紧的离开这里。
回到厉王府,莫言非彻夜难眠,想着白日里宫弈棋说得话,一颗心整日难得安宁,最后只有随意披了件白衣,拿着白日里宫弈棋送他得短笛,踏出了房门。
夜静静悄悄……
——这身体,现在也不过是残喘之姿,一觉睡去还能不能醒来,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都是个未知之数,言非,你比我好,应该要懂得珍惜才是——
——这个送你,没事的时候就自娱自乐一下,别一个人老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日里,宫弈棋的话总在他脑海不断闪现,一句句都像是一把锥子,狠狠敲在他得心上,从未被人宽解过得心,此番却莫名被人安抚,有一种久违的东西,缓缓爬上他得心头,那个……是叫做温暖。
短笛拿到眼前,回想着白日里宫弈棋吹奏的曲子,莫言非摸索着也轻轻吹了起来,夜晚的风撩起他一身的白衣,黑色长发随风飘飘,轻灵优越的曲调,混合着夜间精灵,开始轻轻婉转的低唱起来。
“爹是燕朝相爷,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做燕朝的相爷”
“那你不是砸你爹的场子吗?”
“哎我可没这个意思,将来,以后,我给新皇帝做相爷!”
“那你这是不是在咒你爹,赶紧的那啥呢,是不是?是不是?”
“司绝,我说你能不能不扭曲事实,挑拨是非啊?”
“可以啊,你贿赂我吧,把我供好了,我就不挑拨了”
儿时的记忆再次在脑中浮现,那是十三年前,宰相莫少卿五十大寿,与他交好的几位皇子前往莫府,为他父亲贺寿。
“弈棋,你在这忍着,我去给你找太医!”
“别去!不要让我母后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一会就没事了,真的!千万别告诉我母后。
十二年前最后一次同宫弈棋见面,是他病发的那一次,莫言非守在他得身边整整陪了他一天。
“昨天纪师傅说得,你了多少?”
“倒背如流”
“这样啊,那明天父皇抽验,可得靠你帮我一把了”
“……”
幼时的伴读,那个总不爱细细听课的皇子,每一次临到燕帝抽查课程之时,才略为感到紧张,他为伴读,又是皇子兄弟,除了与他狼狈为奸实无第二条路可走。
从笛声中飘荡出来的音符,似乎带着他童年的记忆,空荡多年的心,一下好似装有不少东西,凝望着夜色得眸,随着脑海中思绪的回忆,而渐渐散发着别样的气息。
一曲尽,莫言非愣愣站在园中,看着满天的繁星,心绪难得的轻松谢意,耳根一动,是身后高墙传来的声响,周身气息一转,莫言非随手摘下院中树叶,两指丙住,就往那传来动静声响的地方掷去,细嫩的树叶从他手中飞中,带着凌烈的寒意,恍如一把闪亮的刀,眨眼间便朝身后射去,莫言非转身,只见身后红衣闪越,促立着名陌生的男人。
大红的颜色,那是喜服的代表,看那人在望入自己眸子微微一怔时,莫言非蹩眉,心想着厉王府会不会也太随便了,大晚上的就有人可以翻墙进来,不明对方是何身份,莫言非一身气息不改,远处忽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音,还不等莫言非转头看去,夜色中那突然出现自己院落的红衣男人却又再次翻墙而出。
莫言非站在原地,有些闹不明白这唱得是哪出戏。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听身后传来的声音,莫言非转过身去,双手作揖:“厉王,您也没睡”
宫南厉走到莫言非身边,犹如幼时一般,伸手将莫言非拉住:“既然都睡不着,那就陪陪我吧”宫南厉说着,举步朝他屋内踏去,莫言非站在原地,淡淡蹩眉,又瞧他一身气息略微沉凝,似乎有所不悦,却也不好多说,只是随了他步子返回屋内。
点了灯,昏暗的烛光犹如一层薄薄的金丝纱幔,将整间屋子包裹起来,莫言非刚一踏进屋内,就见宫南厉坐桌边,倒了杯茶,递到他得面前:“我知你不善饮酒,但陪我喝酒,你喝水总可以吧”
伸手接过宫南厉递到自己面前的被子,莫言非神色狐疑,朝他看去:“厉王有心事?”
宫南厉轻笑,没做回答,只是拿着手里的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莫言非手中一直捏着宫南厉之前给他的杯子,动也不动,只是皱眉看他。
宫南厉今晚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莫言非在问了第一句话,没有得到回答之后,便也不在开口过问,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将自己坛中得酒喝个干净,一室的酒气全都是从宫南厉身上传来的,莫言非微微蹩眉,总觉得这酒味有些刺鼻,远处隐隐传来的更响,显然已经过了二更,莫言非低低一叹,放下手中得杯子,走到宫南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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