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漓唔了一声朦胧睁开疲倦的眼,未待开口便被淳于溟夜叼住了舌尖,继而由着他试探,抵入。
再次醒来时,窗外被雪色映的微白,却是深夜了。身侧已是空荡的凉,夏卿漓将脸埋进身侧的枕上,发了半宿的呆。
深夜里空荡荡飘忽着一声叹,夜晚,竟那般漫长。
惑惑如狼
终是在上元节前赶回帝都。等例行朝拜,与众位臣工寒暄计较后夏卿漓长长舒了口气。
“累了?”景南轩舒舒朗朗的笑问。
夏卿漓摇摇头却是从他手中将墨儿接到怀里。夏卿漓此番回朝竟带回一个粉条玉镯的娃娃,初始免不了受人揣测,直到他亲口证实墨儿是自己的儿子众人才作罢。
至于孩子的生身之人,夏卿漓不提,旁人也是没胆子再问的。
冬日寒风刺骨,但阳光大好,多少也冲淡了些寒意。庭院里的梅花吐蕊噙香,景南轩仰头打量了些许,方才开口。
“街上花灯煞是好看,南轩陪殿下赏灯可好?”虽是笑问,语气却笃定。
夏卿漓任由墨儿依依呀呀用手扯着鬓角的发,点了点头,“吃过晚饭,咱们一同去。”
晚饭时夏卿漓极是习惯的任由景南轩为自己夹菜盛汤,墨儿吃饱后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贴身的侍从小心着将这宝贝娃娃安顿好在旁守着。
饮了半盏茶夏卿漓穿了件狐皮袄跟景南轩利利索索出门赏灯。
虽离上元节还有几日,但街上已被花灯点缀的熠熠夺目。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把清脆的声音攥住了夏卿漓的呼吸。
“皇,哥哥。”来人一路小跑,脸颊不知是热的还是被冷风吹的,红彤彤像悬在冬日枝头罩雪的柿子。
“七王爷。”景南轩与夏卿漓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继而不由抚了抚额。
来人一双大眼乌溜溜转着,颇似年画里的娃娃。这穿着一身宝蓝色锦缎大袄的不是夏郁浙还能有谁。
“郁浙,你怎么在这儿?”夏卿漓任他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听人说你回来了,就从西苑赶了回来,谁知道去你府里你又不在,听下人们说你出来观灯,我就来找找。”夏郁浙有些委屈,“我走得急,没带什么东西。”
“这夜市这么大,万一你找不到怎么办?”
“唔,我想着帝都就这条街的花灯最是好看,所以想着皇兄你一定会到这儿来看的。看吧,果真让我找到了。”夏郁浙说完不免有些得意。
你倒是不笨。景南轩岔开话,“此处不便交谈,不妨我们去茶楼小坐,也好叙旧。”
见景南轩将自己从夏卿漓身边隔开,夏郁浙愤愤不平的瞪了他半晌。
夏卿漓满腹心事,自是没看到身边的暗潮涌动。
眼刀嗖嗖生风,景南轩好脾气的笑着为两人斟茶。
“皇兄,我做错了事。”夏郁浙小心斟酌着夏卿漓的脸色。
抿了口茶,“什么事?”
“就是,洛国的小王爷在宁洛两国宣布议和的那日不见了。”
“这件事南轩已经告诉我了。”夏卿漓道,“君莫问也不见了是不是?”
“恩。不过洛国并没有探问关于淳于少然的消息,想来洛国早就知道。”
景南轩手指磕在桌子上轻敲,“这个小王爷不简单,只是不知莫问处境如何。”
“昨日收到探子的消息,说是在边陲小镇见到个酷似淳于少然的男人,不过与他随行的那个人病怏怏的倒不似君莫问。”夏郁浙烦躁的揉了揉把脸。
夏卿漓沉思半晌,“派人严密监视。淳于少然既然能逃出去,那么君莫问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下他应该不会对君莫问如何。毕竟,未出宁国之前君莫问于他而言还是有些用处的。”
灯火层层推叠到视线尽头,三人絮叨半晌,等回府时已是深夜。
当然,被夏卿漓断言无恙的君莫问此刻正在鬼门关徘徊,而罪魁祸首难得一脸焦躁的在狭小的客栈里跳脚。
床上躺着男人眉头深锁,高烧不退的额头满是虚汗。
淳于少然拧紧了眉,将浸了冷水的布巾覆在君莫问的额上。
“莫问。”淳于少然嗓子嘶哑,慢慢将君莫问消瘦下去的手指捏在掌心,“你快些醒过来,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醒过来就好。”
昏迷中的人悄无声息,如果不是掌心里滚烫的温度,会让人疑心他已经……
该死!淳于少然狠狠攥紧拳头,为什么,如果恨我,为什么还要替我挡下那一箭?
还是说,你已经,原谅我?
房门轻敲,“客官,您的药熬好了。”
淳于少然接过涌动着热气的药碗,闷不作声点了点头。
店小二被这冷冰冰的感谢弄得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下楼去了。
药顺着紧阖的嘴角滑落,淳于少然将药含在口中,覆在君莫问干裂的唇上喂服。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将一碗药喂完,这其间不排除淳于少然除却喂药之外的私心。
几个字在心底反反复复的念,快些好起来,莫问。
等到第七日,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君莫问想动一动,这一动牵扯到左胸一阵疼。借由这疼痛此前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冰凉的箭矢没入胸口的刹那,想着的是那人千万不要有事。
费力扭转骨骼僵硬麻木的脖子,惊动匍匐在床榻的那人。满脸半长不短的胡子,只有一双朦朦胧胧的眼漆黑晶莹。
“你是谁?”君莫问嗓音像摩擦的两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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