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瑄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依旧皱眉的重离。没想到那两个家伙竟真的和重离有关系。苏媚原叫眉溯,是消失了百年的隐士家族眉家的一个分支。据那两家伙所说,眉溯是因做了让族人蒙羞的事,才被判永生幽禁。眉溯不服于是拿走了属于下任家主的印信潜逃了。
凌清瑄不知该如何同情眉溯,那俩家伙简单的供述中,不难想象出那又是一群为了权力尔虞我诈,互相倾扎,最后成王败寇,权杖易主的存在。逃出的眉溯应是漩涡中心的人物,却不想遇人不淑仍是落了个悲惨收场。
重离醒来就看到凌清瑄坐在他的床边发呆,想坐起来,却不想脖子和手上传来的刺痛感阻止了他。不等他动作凌清瑄已扶着他起身,并小心地查看了下被包扎的伤口。
“你再吃些,这些都很清淡,利于伤口愈合。”凌清瑄对食量欠佳的重离说道,这回小家伙没有再拒绝他的帮忙,“等会喝了药,去甲板上走走,凌江的风光还不错。”
“嗯。”轻轻应了声,重离又吃了些。
甲板上视野很开阔,重离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江风拂面,如凉凉的轻纱缭绕。
此处的凌江江面稍狭,但却水深浪急。因临近楚国地段所以在别处已是山花烂漫时,而这里的景色放眼望去却仍是初春的翠绿。江上的阳光稍显羞涩,轻柔的洒在身上,凌清瑄看着一旁正静静远眺的重离,身上已没有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主子,这次是属下无状了,还差点连累主子身陷险境……”重离思索着怎样才能既表达自己的谢意和歉意,又不至逾越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因为他还不知道凌清瑄会如何惩罚那些被他连累的人。
“重离,一个人要成为强者,也不用非得把自己用冰包起来。”凌清瑄有些郁闷,刚还感觉小家伙有些改变了,这就蹦出这么一句。“不意味着非要以命相搏!”
“可是,凌弋师傅他们不是……”别人当然不用,可自己的弱点自己清楚,至于以命相搏……重离猛然想起凌梧说过凌清瑄当自己是孩子,又想起那黑衣男子说他是凌清瑄的情人……重离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兄弟这个身份比较合适。既已知晓这人苦心,再继续这般……便有些不知好歹的意思了。
“算了,也就是个称呼,你随意……”凌清瑄无奈地想了一下,“我以后就叫你阿离好了。”这样不生分。
“嗯。”重离想着要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兄弟。
这种既是兄弟又是属下的“小兄弟”,在主子兄长面前应该怎样做?重离回忆着凌弋他们平日和凌清瑄的相处,有些犯难。这个没法参考,因为每个人和凌清瑄的相处都不同……重离脑中闪过前世和他大哥相处的情形。
乐朗比重离年长十岁左右,乐朗从心里宠他,面上却一直表现的很严厉,大概是要端起长兄如父的架子吧。重离对乐朗是那种亲近又不敢放肆的心态,因为重离犯错也会被乐朗罚,而罚过之后却又会从别的地方得到补偿。
面前的凌清瑄和乐朗相差无几,但是这人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的性情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比如……白慕轩……还是保持些距离,亲,而不近。
“主子,可查出那些人的身份?”重离转而想起正事。
凌清瑄便将之前的讯问结果道出:“这次对方失算了,留了两个重要的人质在我们手上,他们后面的人应该还会有更极端的行动。”
重离沉吟道:“……母亲留下的东西我都看过了,根本不曾有他们说得什么印信……”他回忆了一下苏媚留给自己的宝贝,“都是些书和金银珠宝,可我都细细翻过,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重离思索着还有哪些东西有可能是对方要找的……“除了……小时候给过你的玉佩。”
凌清瑄从荷包里翻出当年重离给他的礼物——那枚叶形玉佩。
其实就是一枚普通的玉佩,质地不错,雕工还算细致,再就是年代久远。凌清瑄将玉佩对着阳光看了又看,除了些微玉瑕就再没发现什么,便将玉佩递给重离。
重离也将玉佩的正反两面对着阳光看了下,思索片刻,拿起玉佩让阳光落在正面上,随着角度的调整,有模糊画面渐渐出现在甲板上,因光线不够强,怎样调整角度都不清晰。
“!……”他叹了口气,将玉佩递还给凌清瑄,“看来就是这东西了。”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他不明白重离为何一脸的不在意,“很有可能是你身份的证明!你……”
“身份又有什么用!母亲能够舍弃的我又何必在乎。”对他来说,身心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这种时候,这东西于我无疑是催命符。”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嘎嘎嘎嘎
☆、消息
“……那我就先替你收着。我已着鹰堂去查眉庄的消息,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消息传来。”凌清瑄想了一下,道:“阿离……如果眉庄还有你的亲人,你要回去看吗?”
重离静静看着远处跳跃着阳光的江面:“我想先完成母亲的遗愿,母亲既然当初决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就说明那里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估计更不会有什么亲人在等我了。”如今他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打听父兄的消息,之后再去为重离逝去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主子,这次回去,我能否去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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