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不想在途中审讯他处置他,这样太便宜了他。他这样的罪人应该在烈日下蒸烤一天然后活活掏出肝脏被族人分食以消弭他的恶行。
鬼石扔给猫骨一块肉,猫骨虚弱的吃不下,也不想吃。鬼石却以为他在怄气,拿起肉就往他的嘴里塞,可是猫骨的下巴根本就没有力气咀嚼,肉卡在咽喉里一阵窒息,又昏了过去。
一个人抗得起受伤抗得起残废抗得起流血流泪抗得起被强操,但他抗不起不吃饭,谁都看得出猫骨再这样下去还没回到部落肯定会成一块死肉。
鬼石这才慌了起来,他从未在意过的事情是:人的生命居然可以这样脆弱,和他做了一辈子对手和朋友的猫骨居然可以这样脆弱。
猫骨是最强的弓剪手,拥有最强的巫术,他甚至带领九个人翻山越岭一直走到望不到边际的大平原。他应该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倒才对!无论遭受了怎样的灾难他都可以站起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才对!
一个叫生姜的推开来回掴着猫骨嘴巴的鬼石说,你再打下去他就真死了,他还在流血。
果真那下体未愈合之处正像小小溪流一般潺潺地流着血水,匆匆敷上的草药并没起多大的作用或者这伤比想象的要深,想来已经这样流了一路,走在前面的鬼石并未发现。
生姜是部落里除猫骨外医术最好的,以前多得猫骨传授,他看到这样子的大祭司实在心中难过。他一力接替鬼石照顾猫骨,远远近近采来自己认得的所有草药。还拿了两根粗树枝固定住猫骨的两条肿得不像样的断腿。
鬼石一直远远坐着盯着生姜的行动,看到他为他接腿的时候冲过来把他踹到一边,“就让他一直瘸下去吧,这样挺好,他再也逃不掉了。”
夜里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雨势一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下就是半个月。
开始的时候是鬼石要求猪猡们留在原地迁就猫骨的伤势,等雨歇再走,可是后来没人走得了——大雨引发河水暴涨,他们栖息的山头已经被四处溢流的洪水包围成了孤岛。
好在他们从自己的奴隶那学来了在树上造巢的手艺,4,50人就滞留在这雄性山林里。每天躺在树上的窝棚里听风雨声,饿了吃,吃饱了睡,睡醒了干那事。武士们三三两两自发地找到一向亲密的朋友互相帮助去了。
猪猡神的神谕;只要下面那根站起来了就要好好地侍奉他只要他满意地吐口水为止,就好比弓拉开了就要放剪,刀举起来就要见血。放着不管或者强行制服他是作孽啊!
猫骨不愧是第一号的大巫师,在风雨声和着远近的咀嚼声呼噜声和呻吟声里他渐渐地好了起来。
等到能说话了他就向生姜描述了几种特殊的植物,让他去找找看,然后不拘什么放在石头上在火堆上烘烤,一边烤一边嘴里哼哼哑哑地唱着古老的密语。
等他把那烘制好的草药糊在小腿上,渐渐地就消了肿,只是还不能站起来罢了。
等猫骨的脸和屁股也好的时候鬼石就找过来了。这些天他没有加入别人的圈弄,看着别人捣腾倒难得忍得住。
鬼石二话不说上前拉过猫骨的脑袋就亲起嘴来,慌乱的。
猫骨见到他强忍着恐惧的表情,却被这个说不上粗暴也说不上温柔的动作弄得全身僵硬又发抖,缩着肩膀不敢反抗又不敢回应。他本是个聪明又勇敢的人,可能是不久前的遭遇让他的心对疼痛和死亡有了阴影,无论如何也不敢忤逆鬼石了。
鬼石其实不大在乎猫骨是不是还是原来的猫骨,反正他在这里,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放倒猫骨那伤残累累又瑟缩的身体,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
猫骨终于明白身上这家伙不是来惩罚自己而是要做那事的,也渐渐就想起从前的相好来,心里放轻松许多,要说起从前两人滚在一起的时候鬼石还是挺看重他的感受。只要顺着他来些,他就会相当温柔吧。猫骨主动张开了腿。
等鬼石从猫骨肚皮上满意地爬下来发现尽管猫骨气喘吁吁的,但腿间那玩意并没高兴过,一副蔫头蔫脑的鸟样。鬼石抓起来摇了摇,那头还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鬼石就附下身对着它吹来吹去,口里叫着:呼吸啊,呼吸
猫骨有一搭没一搭地呵呵笑着,他说,你饶了我吧,正是密术的斋戒期,他活了我就死了。
鬼石跪爬到猫骨的上空,俯瞰着这个眯着眼微笑的男人,“你不会死吧。”
猫骨从下面伸出自己的手抚上他刀削斧劈的面孔,说,“你不弄死我就没关系。”
鬼石说,我不弄死你。
这雨下得紧,时大时小时轻时重却一直未停,眼看孤岛的面积越发地小,猪猡们终于开始担心,他们现在多一项活动——食色之外醒着的时间就冲着太阳西落的方向忧心忡忡地眺望,几重山外,那里有他们的部落,部落里有他们的女人他们的老幼和篝火。
恐慌的情绪在这个武士团体里蔓延,相反地,前任大祭祀同志却越发地恢复从前的安闲,致力于让自己早日克服瘸子的命运。可这山头可用的草药实在有限,总是阴晦的天气也让药效降低,无论他念了多少含义深刻甚至可以催动死去先灵巫力的咒语,猫骨最后能做到的也止于勉强站立而已。
他又一次禁不住身体的重量和双腿仿佛再次断掉的疼痛跌倒在地的时候,呆呆地保持那个跪坐的姿势,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放弃的人终于茫然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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