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好嘞。”
季微白把桌子上的所有文件夹分门别类的摆好, 她已经做好交接了,今天是她在公司的最后一天。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仅仅呆了三个月的办公室, 门被轻轻地带上。
快入夏了, 天黑得迟,秦暮在车里无所事事, 脑洞开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一般都是她主动找季微白,季微白从来不主动找她, 肯定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打算摊牌。完了,自己当初碰瓷的事还没跟她坦白呢,这就糟了,万一她真表白,自己说还是不说?要说的话,最好要赶在表白前,话说回来,如果自己这时候坦白会不会她就不表白了。
秦暮的脑子大抵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的感情纠葛,当下就死机死得彻底,是个废脑子了。
她对着镜子照了十来遍的长发被自己抓得一头乱,季微白下来都没看见,直到听见敲车窗的声音才胡乱理了一把头发,开车门锁。
季微白坐上车,诧异地望着她:“怎么了?”
秦暮心虚:“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啊?”
季微白问:“你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秦暮道:“没有。”
季微白说:“那就过去吧,等准备准备食材,天也快黑了,正好。”
还是上次的那个那处海滩,现在这个季节正是烧烤的旺季,大热天,往海边一坐,烧烤配冰啤,给个神仙都不换。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此处现在有自助一条龙服务,秦暮一开始还嫌来得早,到了才发现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早就各占一隅,快挤得没位置了。
她把车停在外围,拽着季微白赶紧往海滩跑,租了自助烤架,火急火燎地抢了为数不多的一个空位,大喘气,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季微白比她斯文多了,脸不红、气不喘,施施然席地而坐,跟高级餐厅里准备享受法国大餐似的。秦暮就看不惯她这副正经的样子,抓了一把沙子往她腿上一撒,大笑:“哈哈哈哈。”
季微白望着她无奈地笑,起身掸干净,然后朝秦暮伸出双手。
秦暮顿时如临大敌,以为她也要朝自己扔沙子,两手挡在脸前做出防备动作:“你想干什么?”
季微白的手握住了秦暮的脚踝。
秦暮耳热道:“你、你干吗?”
季微白紧接着脱下了她的鞋,将鞋面朝下,抖动几下:“在想你坐下来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是清理鞋底的沙子,而是要来逗我。”
秦暮色厉内荏道:“我喜欢逗你不行吗?”
“行行行,你是秦始皇,你想干吗就干吗,我哪管得了。”
“也不是不能管。”秦暮嘟囔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秦暮把鞋夺过来穿上,“我去拣点食材,你看着地方,别被人给抢了啊,然后我回来替你。”
“去吧。”
秦暮踏着夕阳落幕的薄红远去了,背影特别的雀跃,步子却迈得很小,和往日不大一样,难得有点娇羞。季微白隐约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可惜……她低头点燃烤炉里的炭火,观察了风向,然后换了个位置坐着。
两人将一切准备妥当,天也完全暗了下来,篝火和烧烤堆渐次交替,海滩上显得特别的热闹,季微白拿了秦暮的车钥匙,把后备箱里一大袋啤酒拎了过来。
一人开一瓶,刺啦一声,气很足。就着刚烤好的正滋着油的五花肉,碰杯:“走一个。”
咕嘟,咕嘟,一人一口,同时满足地“啊”了一声,照镜子似的。
秦暮道:“诶,有没有发现,你跟我越来越像了?”
季微白笑说:“近墨者黑吗?”
秦暮不服气:“近墨者黑怎么了?你也不看看自个儿朱成什么样了,就得我这样的墨给你调剂调剂。古语有云,过刚易折。”
季微白接口道:“古语还有云,宁折不弯。”
这一下小白羊撞狼嘴里了,秦暮笑得前仰后合:“你丫都弯成盘蚊香了,还好意思说不弯。”
季微白:“……”
这个理倒也没说错。
秦暮心里一直惦记着件事,不管现在时机对不对,她都得说出来,不然她能把自己憋死,她仰头灌了一口啤酒:“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你说。”
“其实那天晚上吧,你没对我做什么。”她含含混混道。
“那天?”
“就是大年初二,我们喝醉酒那天,我不是把你带去宾馆开房了嘛,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上有好多小草莓那次。”秦暮看着她的眼睛,“想起来了没?”
“噢!”季微白恍然大悟,“记起来了。”
“就是那天。”
季微白好奇道:“那些吻痕?”
秦暮说:“我自己亲的。”
季微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季微白道:“我记得大腿根也有啊,你掐的?掐的应该泛青才是,你那个真的不能再真了。”
秦暮道:“那也是我自己亲的,差点把腰折了。”
季微白一怔,古怪地看了她好几眼,似乎在震惊她是怎么做出这种高难度动作的。
秦暮把易拉罐放在地上,烤签递给她,自己往后挪了一点,上身躬下去,贴近自己的大腿,拧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嘴唇正好虚虚碰到大腿根,她费力地仰头看她,说道:“信了吗?”
季微白用手托着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信了,你是练瑜伽的吗?柔韧度这么好。”
秦暮谦虚道:“一般啦,练过几年。”
季微白看穿了她求夸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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