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寻着,却不见那袭白色衣裳,“玖姐姐!玖姐姐?”
便是从日初升到日倾斜,也无察觉半点踪迹,只手中玉石红线流动。
“这么说来,这是你的宝物?那你应尽心给她取个雅名,也报的救命恩啊。”那边她娘将姑娘涕泗横流的拥在怀中,上下其手,摸的姑娘虽哭红了眼眶,却又不时向后躲避,她爹见此景摇摇头,抚弄一下玉,怕是即使欢喜姑娘的归来也被这哭闹吓没了一半。
“嗯,爹爹”姑娘抽抽鼻子,把玉接来,她心心念念着阿玖姐姐,苦大仇深的琢磨该取何名为好,“红色..红玉?不行太俗,玉..朱玉?...这也太难为人?”,她忽的灵光一闪,“既然姐姐叫做玖,那便称你为红玖?赤玖?炽玖!”
于是这玉,便被称作了“炽玖”。
第3章 媒妁之言
暑往寒来,春秋几何,玖桥依旧站在水中央,那月儿时常猫腰钻进桥洞,又从另一边探出头来,那玖江依旧如镜。
“来酌酒!”姑娘时常提着一壶酒,摆一小案正向玖桥,放一桃花瓷杯,左手持玉右手举杯,敬明月清风入怀,敬玖桥玖江缠绵。红啼柳啭橤繠而落。
不知是几回月圆又几回月缺,只是姑娘闷闷之时,便来这玖桥一洒忧愁,
最近长安有一风声流传,而随之是“晢昱”这名越发响亮,从市进小巷闲言碎语,嘀咕着说是那晢昱一身英姿,红衣着身,那是潇洒呀,这不保护了皇帝,还不知会有何奖赏。
到皇庭后宫,妃嫔也嘀咕,说是那晢昱红裙妖娆,将那刺客迷得七荤八素只好束手就擒。
而那实情呢,按晢昱说,是她那朱砂剑一出鞘,万千红叶落,她只一招便中那小人心口,让他七窍流血身亡,而晢昱便翩翩踩着落叶潇洒而去。
按理说这是大喜事,但晢昱却偏偏愁苦怨天,恨不得是把那小人碎尸万段,害得她竟要丧失自由身。
想她正是盛景年华之时,一把长剑浪迹天下,一壶浊酒逍遥四海,好不快活!却偏偏要禁锢方圆之地,耐受俗世凡尘。
话说当日皇帝是被那红裙迷了眼,又对她那一剑穿心叹服不已,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晢昱绰约的背影,回到寝宫后便拟旨,要将自己唯一的小女儿嫁于晢昱。
于是当日,哲府上下便是红妆素裹分外喜庆,上到她爹娘,下到家丁,皆是眉开眼笑分外欢喜,是“终于将这姑娘交代出去了!”的轻松,逢着人便喜笑颜开:“可别忘记,戊戌年六月十一日来吃喜宴!”
这可是苦了晢昱,分明是一月的准备,却于五日准备周全,个个是抹了蜜糖,只似那招人厌的蜜蜂,不时蛰姑娘一口。
姑娘愁容满面。不过三日,面容清减,只差是形销骨毁了。她何事也不做,只是在那玖桥旁终日饮酒,可在她眼里,那水那山那桥,皆是自由来去,孑然一身如此,可道是人间盛事,唯独只她,将囿于一府了。
“凡儿,莫要生父皇的气,”皇帝也无可奈何,明明是好心偏成了驴肝肺,“你可知,那女子是何等容貌何等风度?连父皇都赞叹不已!何况她又是那九灵之体...”
“我就不愿嫁她!”公主眉头深蹙,“九灵之体又能如何?我怎肯因此嫁一素未相识之人!”
“凡儿!这九灵之体可是日月精华之所筑,你这才苏醒,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呆在她身旁,也能...”
“父皇!”公主急忙打断,“就算是失了性命,我也是断然不会嫁的!”
“休要胡闹!怎可拿性命开玩笑!”
“我偏不嫁!不嫁!”
“凡儿啊,这事无商量余地了。”
“父皇。”公主话语似是几分颤音,“父皇,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所说那一女子?我寻寻觅觅,只为是见她一面,若无见面,我是不愿嫁与他人的。”
“你...甚至不记得她姓甚名谁,也只记得她七八岁的模样,这如何寻找?更何况告示已发布半月有余,毫无所获,你何苦这般折腾呢,不如是嫁与那晢家女儿,也了却父皇心愿。”
“我还记得,她身上应有我元神一丝,可...竟是无法感应。”
“缘分太浅!父皇与你讲,那晢家女儿,可是一身风骨,那鼻子眼睛...”
“她可是好看的紧呢。”
“那女儿呀,身手也好着呢,瞧她那干脆利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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