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我们这次主要做什么?”
“哦,我们的决定是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用硬性条款解决问题,所以需要两个律师帮忙。”
说白了我们其实就是硬件配置,派不派得上用处还得看条件。
“咳咳,”老头儿在那边儿咳嗽两声,“这个,我这回也是被老同学所托,所以我想力所能及地帮个忙。正好也给你们个环境锻炼锻炼。”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直视前方,所以忽略掉了金希澈炯炯有神刀子似的目光。
事情交代完毕,等我俩收拾妥当出门坐车已经快到中午,随行的还有一个电视台的小记者,看起来二十出头,一问果然毕业还没一年,这次的采访机会也是上头给派下来的。初出茅庐,还很斗志昂扬,张口闭口要还群众以事实真相。金希澈看着人好玩儿坐了一路的车是逗了他一路,我昨晚上明明睡眠很好一觉到天亮,可上了车就昏昏欲睡,闭着眼一直迷迷糊糊,朦胧间又看到那个逆光的身影,伸出双手,说,“抱我。”
等我再睁开眼,往外看去基本上已经见不到什么高大建筑物,这阵政府一直在征地开发郊区,所以郊外大片的未开发荒地,走在中间荒凉感丛生,金希澈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地扇呼此乃抛尸最佳地点,听得小记者脸儿都白了。等颠簸到了目的地,我算是饥肠辘辘,早上时间有点儿晚,没吃早饭,这下加上中饭我眼睛都发绿。法院那俩带路的看到我和金希澈绿着眼黑着脸再看看后面跟着斗志昂扬的小记者,嘴角抽抽地把我们先带到村口一家小餐馆解决了温饱,然后才把我们往目的地带。
赶到据说是白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儿的人,法院的人在前面开路我们奋力往里挤,有人高喊,“让开让开,上头来人了!。”
走到里面我才看清状况,一个三间房的独院儿,院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都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大院门板也被人卸了,窗户玻璃没一扇能幸免。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坐在地上直哭,来来回回还有人在屋里进进出出。法院的上去把那女的往起拉,叫她“白婶儿”,那女的一看有人来拉,哭的声音更大,边哭边喊“伸冤,做主。”法院的一脸尴尬,小记者一旁指挥人架机器,开了录音笔还往上凑,一个劲儿地说,“大娘,说说情况吧,政府给你做主。”乱哄哄的人挤人。
我拉了把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欢的金希澈,示意帮忙把闲杂人等都轰出去,他一百个不情愿。我也没办法,事情瘫身上了撂挑子不是我的作风。虎着张脸跟金希澈开始往外轰人,最后把警察都快搬出来了那些人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走一步还三回头。人走了,安静了,法院的才把那个白婶儿搀进屋。我俩跟着进去,等着人平静下来,然后询问,期间的过程非常枯燥无聊,我听了一个关于一句话引发的口角转而上升到拳脚最后偿命的事件,非常典型的乡村纠纷,实在没啥好判的,无非法律鉴定给予受害方一定赔偿。一旁的小记者还记得一丝不苟,金希澈跟他打招呼说把采访笔记复印一份儿给他回去整理了当卷宗。
快三点的时候那俩法院的开始频繁看表,我估摸了一下还就剩个收尾的工作,就跟那俩说要是有事儿就先回去吧。那俩还跟我客气,说那怎么成。我说没事儿,等收了尾我俩也走,没多少活了。金希澈适时插一句,
“麻烦车留我俩。”
“…………”
那俩低头沉思权衡半天,痛下决心,留下车在外另找车走了。迫不及待的样儿,显然也是强权逼迫的结果。
如果我要知道后来还会发生那样的事儿,我肯定说什么也不会让那俩走的,要死多俩垫背的我也能舒服点儿。
法院的走了没三分钟,院里突然冲进来六七个男的,个个手里拿着锄头铁锹,我看着有点儿发懵。为首的一个冲我们喊了句,“搬救兵来了?!”
那个白婶儿突然像被打了鸡血,“噌“就蹿了出去,叉腰就骂,“龟儿子老娘不怕你们,政府有人来给我撑腰,到时候抓你们关牢房。”我想抓都没抓住。
那几个人明显被这几句话给惹毛了,金希澈还没说完,“有话好说”我们几个就被人给围了起来,显然这些也是有点儿脑子的,上来第一步就搜了我们所有的通讯工具,彻底断了我们的后路。后来,后来我,金希澈,小记者和摄像一行四人就被人给关了起来。
关我们的地儿是一个粮仓,储存着粮食,一股子霉米味儿。金希澈从一进来就开始骂事务所的老头,全家都被他问候了个遍。小记者和摄像坐一边还接着整理采访笔记,并且认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经历,典型大脑糊了屎。我坐米堆一角开始发呆,想起兜里应该还有半包烟,拿出来,点了一根儿。
这都什么事儿?!我操。
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天儿黑了,金希澈也骂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放我们出去或者救我们出去。小记者这时问了个问题,
“我们,会不会就这么死这儿了?”
“哼哼,问的好,死了然后正好抛荒郊野外,四个人一个坑,合葬了。”金希澈咬牙切齿的回答他。
这回小记者彻底不吭声了。
我这时才想到,如果我真不回去了那个人会怎么想。会不会真的认为就一晚上的事儿我就畏畏缩缩地跑路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心有不甘真憋屈,早知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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