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高,十多年后,少年还是矮了半个头。随着青石路走,路尽,泛着锈迹的铁锁锁着废弃的门。再走远点,就有条街。走上前,将看似锁着的门推开,侧身出来。听到落地声,是男人从低矮墙头跳下时的响声。
“你,我以为你不会动弹。”
男人拍了拍大衣,懒懒的摇头,“偶尔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陪我去买烟吧。”
烟。吸了那么多的烟,怎么可能还有健康。风吹过,少年攥了下衣服,没拒绝的跟着他走。走得近些,就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清淡落寞的烟草味。少年看到男人的侧脸,零星的胡子渣在下巴处悄然出现,再上面,有高挺的鼻梁光洁的肤。
牛奶的甜香远远飘散。在买烟前,男人在街头的奶茶店停下了脚步,改变了主意。奶茶店里人并不多,店员空闲的坐在吧台之后,百无聊赖的看着行人不多的街道。
门口的风铃摇晃了几下,叮叮零零。少年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男人紧挨着少年,亲密的挤进了靠里的座位。两杯热饮送上,放到两人的桌前。少年握起杯子,水温传达。不多时,透明的窗户看不清楚了,男人稚气的画起了鬼画符。
少年不语的看他动作,平淡的喝牛奶咖啡。尽管奶味很重,入口还是苦涩。相对于少年的舒适,男人习惯的舔舔上唇,猛地灌下半杯。“咕噜咕噜”。少年墨绿的晶亮眼睛微微放大,无奈的叮嘱,“你以为你喝的是酒?会烫吧。”
“注重形式的你,适合悲春伤秋。”男人对少年说。少年的无言,男人似乎非常满足,纤长的睫毛贴在了一起,眉眼蛊惑人心。
不懂事时,形容词只有单薄的“美丽”,懂事后,少年却难找出词语来形容这个男人。热饮让少年苍白的皮肤呈现短暂的红润,整个人看上去健康了许多。他的身体并不好,于是常常会自觉避免不良习惯。而旁边坐着的男人虽有强健的体魄,生活却无疑恶劣。这样糟蹋下去的话,少年搅动勺子,陷入了担忧。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十年,二十年之后,你的身体还可以被你作践多少年。”
“你怎么这样说。见不到就不见了呗。”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如此简单的回答,符合他给少年的印象。手心全是汗,放下了杯子,又搓起了手。男人看少年的状况,想将大衣给少年,被断然拒绝。少年难得执着的正面他,“我在你的心中,又算什么。”陌生人。脑中马上浮现了男人的答案。
“陌生人。”男人重复般的说出少年想到的答案。
惨然的发怔,到底是陌生人罢了,再待下去也是一样。觉得烦躁,不想再多呆一秒。男人拉住了他,那瞬,他感受到了可怕的孤单。男人孤独的身影向前倾,将脸全埋进了双手之内。时间缓慢,男人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骗了所有人。”
所有人?“亲人?朋友?同事?陌生人?”少年每说一个词,男人就更往黑暗中缩去。他没有开口说话,少年慎重的往下说,“那么,爱人呢?”男人打了颤栗,犹豫了,似乎受到了最屈辱的对待,看向少年的湛蓝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可最终,男人迟疑的点头。
“那你有没有骗你自己。”少年不需要男人再说答案,那般凄楚的神情比印象中的迷醉神情更让人刻骨铭心。男人有淡蓝的发,湛蓝的瞳,暖和的温度。
风铃又响了,少年没有回头,不想看男人离去的背影。慢悠悠的喝着茶,回味着短暂的相拥,肩头湿润,是什么,少年不想深入思考。骗了所有人,亲人,朋友,同事,陌生人,爱人。所以男人也会骗他,因为男人骗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不在意的往外看,透过那些流下水滴的鬼画符,少年看到了个人。有着阿波罗般容颜的人从街道上走过,在某幢小庭院前停下,驻足许久。少年莞尔,那是少年的家。
“樱吹雪。”少年拍了拍却步不前的冰雕肩膀。
樱吹雪转过头,寒着脸狡辩,“尚然哀,我凑巧经过这里,不是专门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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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应该出状况的母亲没什么问题,倒是父亲出了大问题。清秀的眉毛挑起,努力维持住赏心悦目的形象,可是想要大笑的心情却怎么也驱赶不去。父亲,他清高的父亲,严肃的父亲。感觉到宫渝洛圈住他的臂弯,舒适的往后靠。
闹剧!美丽的茶色眼睛洋溢着捉弄,静静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往旁看,抱以无奈,“洛洛,下面那个是月蓝的父亲。”
“多美好的场面。”格雷——梦若璇的好友闻讯赶来,“洛蒂,你不要瞪我,那不就是狄希。”
洛蒂点点头,狠狠的用纤细的鞋跟踩格雷可怜的脚板,格雷取笑的脸衰成了苦瓜。这恰恰是个值得纪念的场面,在场的人:尹月蓝,宫渝洛,梦若璇,慕潞攸,格雷,洛蒂雷修曼,尹夕旖。 【某月:感动啊感动tat。偶终于看到小狄希你压倒个美人了。呜,撒花放鞭炮。人长得太美是罪过,所以蓝爸爸你不要生气,何况这根本就是意外。感谢小洛蒂的配合,能有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激动万分,小狄希,干脆就让蓝爸爸离婚好不好,陶醉被飞中。】
“天啊,狄希!你要抱着我老公到什么时候!”梦若璇的话在颤抖。
两个成为雕塑的人回味过来。压在上方的狄希?雷修曼被尹夕旖推开,倒在一旁。尹夕旖坐起,平静的容颜好似枯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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