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众瞩目之中,忽有一天,一对夫妇经过尼丘山,恰逢山雨大作,迷雾漫漫,夫妇山间狼狈走逃躲雨,在大雾中闯入一间金碧辉煌的宫殿,妇人腹痛不已,当即进入殿内躲雨,妇人产子时,有仙乐奏起,有天籁歌来。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叫,云开、雨霁、雾散,夫妇二人发现自己依然置身在山野之中。丈夫见孩子头顶似反盂,中低四旁高,且眼露筋,鼻露孔,耳露轮,嘴露齿,宛如怪物,又想起刚刚的一番奇遇,惶恐不已,当即欲妻子抛下婴儿就要离开。
二人离开后,一老虎现身婴儿旁,衔着他便往山下赶,恰好在路口截住夫妇二人,妇人心软,不忍弃子,含泪将孩子接过。因其出生的地址,丈夫将孩子命名为孔丘,字仲尼。
婴儿一天天的长大,既加冠,步入仕途,在三十岁那年毅然辞官,游历诸国。此时的他已经有了不小名气,被尊称为“子”。
孔丘的大半生都在游历山河中度过,共收了七十二名弟子。
有朝一日,他路过楚国,对弟子说道:“我听闻楚国内有一狂士贤人,隐居于南华山内,我欲拜访求教一番,且为我引路。”
弟子领命,孔丘遂进山。
彼时,黎初霁正衣冠不整,躺在一块光洁平坦的大石上悠哉游哉地晒太阳。
孔子的几个弟子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对于那隐士高人的幻想轰然碎裂,皆不经意间蹙着眉头。
孔子却是面色不改,做足求教的礼仪,躬身道:“久闻庄子贤名,在下孔丘,特来求教。”
黎初霁半撑着身子,打量了孔子一番,道:“噢,孔子啊,我听说过你,你主张克己复礼,恢复旧制。”
孔子点头:“不错!如今礼乐崩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王道哀,礼义废,政权失,家殊俗。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唯有恢复周公之礼,天下苍生才能够安定。”
黎初霁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在我看来,你的做法可笑之极,就好比在陆地上想要扬帆起航,劳而无功。”
孔子也不恼,阻止了弟子想要为他申辩的行为,问道:“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黎初霁与孔子四目相对,只见对方眼神清澈,闪烁着光芒,便坐正了身子,严肃道:“你可听好了……”
“道之真以修身,其绪余以为国家,其土苴以为天下。”
“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友其真。”
黎初霁边说边看着孔丘的神色,只见对方若有所思,却并未动摇自己的观念,嗟叹一声,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孔子的脸色终于挂不住,道:“您的一些观点很有趣很新奇,让我大开眼界,但恕我并不能完全认同。若是天下失序,势必大乱。”
“你说的不错,世界是需要秩序,但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超脱秩序,这就是矛盾所在。你还是太年轻,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话,再去游历一番,再回想起今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孔子施礼请辞,与弟子一起离开。
黎初霁坐在原地,掏出了盆钵,鼓乐而歌:“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去也!”
孔子一行人回头望去,只见原来坐于石上的庄子在鼓乐瓢盆声中化作一只又一只的蝴蝶,顺风而起,飞向天际,只留下渺渺回音:“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孔子复返,只见石板之上只留下几卷书简,他把这些作品收藏好,继续上路。既然被人说自己见识不够,那他便继续游历天下。
十多年过去,孔子已经华发满头,他见证了不同国家的国风民情,手中翻开黎初霁留下的书简,自言自语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这里面说的圣人并不是天地圣人,而是人世间的圣贤,正因为有了人为标榜出来的取向观,有了标准,才会有人因为达不到标准而自甘堕落,反做坏事。
他在书中提出的观点便是“天下圣贤,大多欺世盗名之辈”。
孔子不作评判,却让弟子驱车前去现在名义上的国都洛邑。在那里,他要去向一名大贤者讨教。
车轮辘辘,驶向洛邑。
终于,孔子在一处偏僻静室内拜见了老子。
经过了十数年的沉淀,孔子已经不再拘束于单纯的“礼”的问题,天地宇宙,万物尘埃,无所不谈。
老子指着窗外的那条河流,问他有何感想,孔子不解其意,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老子却道:“这水就好似月,月有阴晴圆缺,却卒莫消长。河水奔腾不息,看似一去不返,实则周而复始,未尝往也。”
两人从这河水开始,老子谈起了水之德,提出了上善若水。
随着两人的交谈,孔子的眼眸越来越明亮,当初在黎初霁留下的那些未解之惑如今终于豁然开朗,老子的语速越来越快,最后与天地产生了共鸣,如黄钟大吕,字字珠玑。
老子曰:“道之道,非恒道……”
孔子如痴如醉,久久未能回神,感慨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定睛望去,与他相对而坐的老子已经不见踪影,再往去门外,只见有紫气从东方而来三千里,朦胧虚幻,灿若银河。
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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