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平、楚睢、沈留梅站在一处,聂双、聂朱言、阎钟羽在一处,陶仲商一个人站在门前,冷漠地说:“我现在还没有答应加入刺鹿盟。”
任不平等三人都愣住,聂双和聂朱言对视一眼,阎钟羽的语气依旧平和有礼:“在下是诚意相邀,不知陶侠士是对什么不满呢?”
陶仲商看也不看任不平一眼,道:“我和那位拂剑门的任不平少侠深有过节,只要瞧见他就觉得脏了眼睛,既然他在刺鹿盟中,我就不会加入。”
任不平已变了脸色,差点就要反口嘲回去,但他知道师父的真正死因后,已经再把陶仲商当师兄看,也对误解陶仲商这么多年觉得愧疚,勉强忍下火气道:“陶仲商,你心里有气,我们俩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阴阳怪气算什么!我托陈兄告诉你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说完这句,任不平顿时生疑:陈希风怎么不在陶仲商身边,难道这家伙真把陈希风赶回家了?
任不平提到陈希风,陶仲商终于看向他,眼神叫任不平心中一沉,他心中更疑,上前一步追问道:“陈兄呢?”
聂朱言见陶仲商不说话,似乎很好心地在旁插了句嘴:“任少侠不要再问了,陈公子他死啦!”
任不平立时如遭雷击,他看着聂朱言,又转头怔怔地望向陶仲商,张了张口想再问下去,却又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陶仲商问:“他死了,你也要找死?”
庭院内谁都没有再说话,楚睢和沈留梅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一直沉默,聂朱言说完那句就闭嘴,任不平怔怔地望着陶仲商。
阎钟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地道:“陈公子的事情我已经知晓,陶侠士的意思我也明白,这些事押后再说,天寒地冻,陶侠士一路赶来辛苦了,我已命人打扫好房间,请陶侠士想用温泉,晚宴上刺鹿盟的诸位侠士都在,共为阁下接风洗尘。”
陶仲商倒不至于这点面子也不给阎钟羽,跟着一个仆从走了,庭院里的其它人也散去。
聂朱言也去舒舒服服炮了会温泉,换上新衣服,去向阎钟羽复命。这座山庄大多数房间地板下都埋了铜管,温泉流过铜管屋内自然温暖,聂朱言到阎钟羽房间时,阎钟羽已经脱下厚厚的袍子,只着一件夹衣,聂双为阎钟羽和聂朱言各倒了一盏热茶,聂朱言对聂双眨了眨眼,聂双脸色有点白。
聂朱言行完礼就自己找位子坐下,语气轻松地说:“属下幸不辱命,终于将陶仲商带到楼主面前。”
阎钟羽在聂氏姐弟面具前从不戴面具,他道:“事情办得很漂亮,应该奖赏你。”
聂朱言笑嘻嘻地说:“为楼主尽心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讨赏,只是为办成这件事,不得已杀了陈公子,能功过相抵就够了哩。”
阎钟羽轻轻一笑,问:“怎么,陈希风不是旦暮崖杀的吗?”
聂朱言摸了摸鼻子,道:“在楼主面前属下不敢撒谎。”
阎钟羽看了聂朱言一会,道:“很好,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我要赏你,也不能不罚。”
聂朱言反而暗自松了口气,嬉皮笑脸地说:“楼主所言极是,属下甘愿领罚。”
阎钟羽端起茶盏嗅了嗅,将一盏热茶泼到了聂双脸上。
第86章
聂双没有闪躲被泼个正着,脸上登时红了一大片,头发和衣襟上都是茶叶。
阎钟羽把茶杯放在手边高几上,道:“再沏。”聂双端起茶盏退走沏茶,聂朱言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
片刻功夫,聂双沏好一杯新茶放到阎钟羽手边,阎钟羽揭开杯盖,见杯中热烟袅袅,一扬手又泼了聂双满脸。
聂双的粉白的面皮全被烫地通红,她眼圈也红了,一言不发跪在阎钟羽面前。聂朱言不敢再坐,他起身敛去笑容撩衣跪在聂双身边,垂首道:“朱言知错,请楼主责罚。”
阎钟羽坐在轮椅上,蹙眉看着这一对姐弟,并不接话。聂朱言几岁大时就跟在阎钟羽身边,但他也不敢夸口能明白楼主的所有想法,阎钟羽并不经常发脾气,但也很难对什么事满意。
聂朱言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自作主张杀了陈公子,还向楼主说谎隐瞒杀人的私心,只是属下见楼主十分看重陈公子,心中不免恐慌,害怕楼主属意陈公子做下任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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