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象寺却只正好位于一座坐南朝北的山丘上,因为山路太过泥泞,不宜车马行走,所以喻尝祁一行人便只能徒步上山。
为着方便了解情况,叶凡几倒也跟着一起来了,除了阿颜在城中陪着周宿允,便只有晋元毅一人随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喻尝祁一行人才到达普象寺所在的位置,因着这几个月临城县不太太平,所以来上香的人也就少了许多,至此山门紧闭,就连经常有人清扫的空地上也积攒了不少枯叶,如此看去,门庭脱有几分冷清孤寂之态。
叶凡几伸手搭上髹彤漆门上的铜环,向着门面敲击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山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灰色布袍的小和尚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神色似乎有些警惕,“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叶凡几笑笑,“来寺庙当然是上香,不然你以为呢?”
那小和尚道:“寺中香火断绝多日,今日不接待香客!”他语气似乎有些急促,说罢,便要伸手去掩山门,谁知,使了半天劲都没能关上,那小和尚抬头,却见叶凡几神色十分无奈的看着他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今日若是弄伤了我的脚,佛祖可是要怪罪你的!”
小和尚闻言一看,这才发现叶凡几不知何时将脚伸进了门内,又见他侧着身子整个人趴在门上,语气颇有几分无赖地道:“我昨夜入梦时,梦见佛祖对我说,人生在世,所有的福泽恩惠皆是神明所授,既然走了好运收了好处,那便向神明表示感谢,否则便是要遭到报应的,所以今日我们来此便是还愿上香的,香客来上香,你若是也拦难道就不怕触了禁忌么?”
“这……”那小和尚哽住,神色似乎透着几分犹豫,叶凡几索性不再跟他多言,用手抵住门,整个人十分轻巧的溜了进去。
“哎!施主,今日不妥……”不慎被叶凡几钻了空子,那小和尚连忙站在原地焦急的大叫道。
而喻尝祁也跟着一同走了进来,趁着那小和尚过来废话时,晋元毅跟在身后朝他一瞪,后者顿时被他吓得没了声!
“何人在此扰乱清静!”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披七条衲衣,手执紫檀佛珠的白眉老和尚走了过来。
叶凡几见状上前一步道:“主持好,今日我等是特此来贵寺还愿上香的!”
老和尚皱眉:“你还什么愿?”
“主持不记得我了么?”叶凡几眨眨眼,那老和尚正当疑惑时,他又道:“前些日子城外有一群乞丐受了您的恩惠,所以今日我特来寺庙中还愿上香的!”
那老和尚怔了怔,片刻后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老衲明白了,施主诚意如此,是寺庙的福气。”随后他又看向叶凡几身后的二人,迟疑道:“只是不知,这两位是?”
喻尝祁没出声,晋元毅却挑了挑眉,“主持,听闻贵寺丢了宝物,我等是奉圣命前来查探的!”
闻言,老和尚一惊,立即上前来,朝喻尝祁二人施了个佛礼,满脸惭愧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是寺庙招待不周,只是不知二位施主如何称呼?”
“这是当朝的应汝王,陛下眼前的红人,主持合该清楚吧?”晋元毅笑道,语气流露出几分阴沉,他先前来时,就清楚这普象寺主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仗着自己是这国寺里的主持,名声在外,对于朝廷派来的那些官员倒是十分不放在眼里,如今若是不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倒是早晚要上了天去。
喻尝祁闻言,却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对于晋元毅的说法感到不妥,却也没有出声制止,而这老和尚听了话后倒是一脸惊慌,似乎是没料到朝廷会派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过来,连忙一改先前的态度,变得有些拘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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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宝卷丢失一事,是寺庙出了失误,万请王爷恕罪,只是先请二位先留下来探查原因,期间老衲将事因原原本本据实以报,以协助二位及陛下尽早找回宝卷!”
说罢,他又朝着站在一旁的小和尚喊道:“智安,山路泥泞不便,如此还不快领诸位施主去禅房换身干净衣服休息休息!”
那小和尚呆头呆脑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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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看那老和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协助我们取回宝卷,他倒也不想想那东西是谁弄丢的,如此一言,倒像是把脏水全往我们身上泼了一样!”
晋元毅在禅房中走来走去,半晌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一般,气鼓鼓地道。
这寺中的禅房四方通明大雅,敞开的窗格外种了几杆翠竹,房中家具简致,仅有的一张软榻铺了床绸被,整个房间倒显得是十分明净自然。
先前身上沾了些许脏污,喻尝祁向来爱洁,索性便褪去那件赭红色的外袍,只留了一件雪白色的中单穿在身上,头上的发髻撤散了下来,此时整个人懒散地倚靠在软榻上,刚浸了热水的脸庞还有些润泽,那双似揽着湖光山色的眼眸因着时辰的流逝也变得逐渐朦胧了起来。
此时窗外天色渐变渐深,喻尝祁微微打了个哈欠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如何说是他的事,在意这么多有何用?”
晋元毅道:“人言可畏罢了,我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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