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不说话,开始思考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之前我会看到胖子等人,他又为什么这个时候显身?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他叹气道,“这句格言说的很好啊!你不要想了,刚刚那些东西全是你的潜意识引发出来的,你再想,我也不能保证会出来什么。”
他的话一下吸引了我。
“我要是不想‘死’呢?”我问。
“那就等几十分钟。我们可以聊聊人生?你的小时候,你的父母,发小,男朋友,什么都行,我了解你,可以听懂你任何抱怨,也绝不会给你任何意见——你其实最讨厌别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等那个时间到了,你也能回到你想去的世界。”他指了指地上,自己坐了下去。
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是我感到自己并不排斥他的态度。
“对,很好,我没有恶意。”他道,“坐下来,放轻松。我错了,我以为能把你糊弄过去,是我太轻视你了,你对自己的记忆还是很执着的。”
我发现这个人有点话痨,而且说话的语调特别轻快,手舞足蹈,但是这个语气,就好像我不是一个好沟通的人一样。
我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无奈道:“我靠,我刚刚已经借那小子的嘴向你解释过了!你想要一个自己的世界能接受的理论,我向你传达了——芝诺效应,薛定谔的猫,清醒梦,你变成了神经病,你随便选一个不好吗?总之,l,你获得了不属于你的力量,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但我保证,你的未来会忘掉这些不和谐,回归到你自己的世界去。”
我冷笑道:“我醒了会疯掉?”
“不会啊~怎么说呢,疯狂大概是他们的报应,不是你的。”他摊开手,“你是这里的主人,这是你的脑子,只要你不想,没人能让你疯掉。你什么都不想知道,所以什么都不会交换,这里会很稳定。”
他这句话非常奇怪,我不由接了一句:“交换?”
他“嗯”了一声道:“你不祈求不属于你们层级的东西,你来找的是‘张起灵’,但本来他就存在于你的世界,于是你对我来说,是一个装满水的水杯:你来、你去,不会带走超过你容量的水,我的水缸还是平衡的,而其他人总是有所图——连你的那位也是。本来我以为他愿意做这里的主人,可他每次来都是一个空杯,就算本人不想,也要兜走一点东西。”他又露出了十分狡猾的笑容,“你们的脑子怎么可能理解不属于自己阶层的东西,就比方说,我教蚂蚁泡咖啡,蚂蚁即使掌握了这个知识,也难以明白那是什么。知道得越多,疯得越厉害,全部忘掉反而能回归正常。”
他比了一个圈:“这里的一切,对你们本来就没有意义。有人偷窥了这里,以为我这可以达成自己的任何愿望。其实它是个大误会……成仙,长生不老,飞翔,金山银山,这本身就是他们的梦,我这里只是反映了他们的梦。”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是个造梦的地方?”
他十分头疼的样子:“造梦的地方就是你的脑子,我什么都没做。硬要说的话,这是一个把你所想可视化的地方,一个装置。现在你在一个清醒梦中,你可以控制这个梦,但是当太阳升起,你醒了,这个梦对你来说就不存在了。”
我不可遏制的想到老痒,但是我十分确定,那是一个青铜铃铛营造的幻觉,和眼下的情况,似乎是完全一致的。
他道:“跟老痒的物质化不一样!那时候有人编排你,那些经历不完全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有人用铃铛诱导了你去想象那些。这块平台一直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接打电话的总机,诱导就是偷用别人的电话线,这个诱导贩干过好几票,结果你就和一个叫齐羽的串线了一会。”
他想了想,又道:“当然我这里不是电话机,意识串线的后果,比我想的严重多了——你们俩都失去了‘自我’,险些全崩坏,我只好……嗯,我只好用了一个新的建模。我没有你们各自之前的数据,所以只能让你们长一个样了,其他的矛盾就交给你们的世界自己去调和。你懂的东西真多!”
“什么叫我懂的真多?”我一头雾水。
他笑了说:“我这什么都没有,这些话都是从你的‘杯子’里拿出来的,建模,调和,这是你的意识刚刚告诉我的词。”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他道:“o,你就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我就是你,我又不是你,我是‘激发态’的你,我是永恒静止的,我没有‘时间’的概念。”
在他的呵呵笑声中,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没有‘时间’。”
可能我真是要疯掉了,我笑了。
“告诉我,你要这么个地方想做什么?”我问,“不要再耍花样了,我很清楚自己和‘你’的区别!”
他很无奈:“我不能说的太清楚,你这个人太矛盾了。明明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却因为一丁点‘这个可能跟张起灵有关系’的理由,不肯放弃。”
我还是坚持。
他道:“我只能告诉你,‘他’使我们进化、发展、成长,就像收获苹果,他试图收获一个封闭完整的世界,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是‘完整封闭’的就可以,从你的角度来看,就是一个‘终结’了的世界,确定的,没有‘未来’,一段线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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