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流鼻血了, 踏出房间的时候,未免多了几分小心,四处看一圈,确定没看到虎斑猫的踪影, 这才放心大胆地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朱江今天到现在还没去称心楼开业,拄着扫帚站在霍家大门口, 正探着脖子朝门外看。此时如意街上非常热闹,大家似乎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交头接耳的。
霍颜也跟着探头出来, 问朱江:“外面怎么了?这么热闹?”
朱江很兴奋:“阿颜妹子,徐金刀要带着人离开北平,回乡下去了!这会儿正从如意楼里收拾马车呢!”
霍颜挑了挑眉, “哦?徐班主要回乡下去了?”
朱江:“可不是么!呵呵,赔了个倾家荡产了,还能怎么样?听说徐家乡下还有几亩地,勉强够他养老了!”
霍颜让春巧去开库房,拿一百大洋来,再拿两盒补品。
春巧愤愤不平,“阿颜姐,那徐家人险些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怎么他要滚蛋了,你还要送他东西呢!”
霍颜:“你去拿就是了。”
春巧嘴巴撅的老高,不情不愿道:“哦,那补品应该拿什么呀?”
霍颜:“没关系,随便拿两样。”
反正最后还是会原样拿回来的嘛。
春巧准备好了礼品和大洋,跟着霍颜带着东西到如意楼门前。
徐金刀正在往马车上放东西,看到霍颜,倒也没有如何激动,只是淡淡道:“霍小姐,我拿的这些东西都是我自有的物件,如意楼里公有的东西我一样没碰,不信你可以开箱查验。”
霍颜上前:“徐伯伯,您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可能质疑您这位长辈。”
徐金刀冷笑一声,不再说话,继续让班里的人抓紧时间整理行李。
霍颜让春巧将那大洋和礼品盒奉上。
徐金刀一愣,沉下一张脸,“霍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颜表情无辜:“徐伯伯,您这就要走了,我们两家斗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半个朋友。这是我们霍家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徐金刀:“呵呵,霍家丫头,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我?所以有资格站在这里施舍我了?告诉你,这如意楼你虽然夺回去了,但是我却没有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输给了我女儿。”
霍颜挑挑眉,笑道:“徐伯伯,您不管是输给我,还是输给谁,结果不是都一样吗?”
“当然是不一样的。”徐金刀半眯起眼,将最后一箱东西装上马车,拍拍手坐上去,倨傲道:“霍家丫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是我们徐家和你们霍家的恩怨还没完,我虽然走了,我们徐家的人还没走干净呢,你就好自为之吧!驾!”
徐金刀挥鞭子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在整条街的议论声和瞩目中,目不斜视驾车离去,走得头也不回。
霍颜默默看着徐金刀渐行渐远的背影,只听春巧在旁边感叹:“这徐班主也真是奇怪,明明是他自己将女儿嫁给太监,从未看重过女儿,如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听着好像还特别以徐大小姐为骄傲呢?”
霍颜也跟着唏嘘,“人心啊,太复杂了!不好懂,不好懂啊。”
相比之下,还是猫心更简单更单纯呢。
霍颜脑子里莫名其妙,忽然蹦出这么个念头,只把自己吓了一跳,急忙晃晃脑袋,将奇怪的想法驱逐出去。
去称心楼料理了一些杂事,霍颜便乘马车来到圣元钱庄。
陈掌柜见到霍颜,立刻将人请入内堂,而且不用她说明来意,便已经将徐金刀签订的那份抵押契约拿出来。
“今天一早徐班主已经来了我这里一次,他愿意直接撤回抵押约定,就以一万块大洋的价格将如意楼一半的股份卖给我,霍小姐请看,这是我和徐班主订立的字据,只要霍小姐点头,我便将手中的股份再转卖给您。”
霍颜看过陈掌柜手中各份契约文件,点点头,“多谢陈掌柜这次帮忙了,您能如此干脆地将股份转卖与我,我们霍家领了您这份情。”
陈掌柜笑道;“我是个做钱庄的,又不懂经营上的事,留着这些股份在手里,反不如握着真金白银心里踏实。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霍小姐这一来一去,其实也是损失了不少钱的,恕我直言,现在的如意楼,五成的股份可是不值一万大洋了,当初若不是霍小姐和我提前打过招呼,我肯定不会借给徐班主这么多多钱。”
霍颜一目十行扫过每份文件,觉得没有问题,便签字画押,同时对陈掌柜叹气道:“若不是这样,想要从徐班主手中抠出那一半的股份,指不定有多难呢。”
陈掌柜:“说得也是,不过你们徐霍两家的恩怨,到此也总算是结清了,您以后也可以歇一歇了。”
“歇?”霍颜自嘲地笑,“我这辈子就是劳碌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歇下来呢!”
陈掌柜看得好笑,心说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说出的话老气横秋的。
霍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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