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狼的?”
冯晟大哭,挣扎的椅子也被微微撼动:“父亲,是我糊涂了!真的是我糊涂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大哥争了,往后一定老老实实留在父亲身边孝顺您!”
“我还怕自己到头来死在你枪下呢。”冯伯祥起身:“你若是一条道走到黑,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敢做敢当,脊梁骨也够硬,可是你瞧瞧自己现在一滩烂泥的模样,既然没有胆量,就别想着做弑父夺权之事。再说……”他微微叹息:“你就这个脑子,还想跟柳厚朴玩?他先煽动你杀了我,再以为我报仇的旗号手仞了你,解了容城官员的疑虑,他手里还有军权,轻易就夺得了容城控制权,到时候谁得益?如果不是我与你大哥早有所察,及早做出应对,可不是今天的景况。”
冯晟大哭:“都是儿子犯蠢!父亲您饶了我?饶了我?”
经此一事,冯伯祥把这个儿子看的透透的,根本都不相信他的说法。
他起身到了门口:“你欲弑父,我却没你那样硬的心肠,非要手仞了儿子,就按着容城的律法,我会派人公审此案,无论是你与柳厚朴,谁也别想逃掉,就等着军事法庭的审判。”
牢房的门被重新锁了起来,监狱长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楚,心里也有了应对的主意,原准备恭恭敬敬送大帅出去,没想到冯伯祥却问起来:“柳厚朴呢?”
相比于冯晟的慌乱与后悔,柳厚朴倒是镇定许多,见到冯伯祥一点也不意外:“大帅这是来处置我了?”
两人胝手抵足打天下,亲厚如兄弟,没想到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冯伯祥心有疑虑:“你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柳厚朴冷笑:“我的音书……如果不是因为你儿子,她能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他满目遗憾:“可惜功败垂成,你我之间也无甚可说!”
冯晟与柳厚朴勾结之事军政府在场高官都在场,更何况还有重伤而亡的宋伟元,加之冯瞿从玉城带来的看押多时的罗营长,牵扯出沪上枪击案的真相,容城参加公审的各级高官们才知,原来柳冯二人早已经不止一次下黑手。
料理完了容城的一切,已经是大年初五,父子俩原还准备回玉城守岁,现下只能逮着新年的尾巴过元宵了。
大年初七,冯瞿还在床上,就被眉开眼笑的唐平敲响了房门,手里还举着份报纸:“恭喜少帅,贺喜少帅!”
冯瞿近来超负荷运转,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恨不得踹他一脚:“滚出去!”
唐平可不会被他的臭脸吓到,嬉皮笑脸凑了过去,还把报纸递到了他面前:“少帅您瞧,今日《容城日报》刊登了您与少夫人的订婚启事。”
冯瞿一腔睡意都被吓醒了,猛的起身接过报纸,但见在显眼的位置登着一则订婚启事:“冯瞿,顾茗订婚启事:兹承彭远风郑大海两先生介绍谨遵严慈之命在玉城订婚,特此敬告亲友。”
近些年很多人无论订婚结婚及离婚都会在报纸上刊登启事,成为一种时髦,凡是接受过西式教育思想的开明富裕家庭都会选择这种方式,也算是报纸的一个利润来源,且这类启事一般都跟刊登在广告版面。但冯瞿的这则启事却登在正版,且除了启事之外,下面还有日报社对冯伯祥洋洋洒洒一篇采访。
谈及未来儿媳妇、军政府未来的少夫人,这位近来被下属与儿子背叛而连新年的照片都肃穆不已的军政府掌舵人一扫之前阴郁,喜笑颜开的表示对未来儿媳妇十分满意,并且表示自己是容城公子的读者,没想到儿子能娶回这位大才女,实是军政府之幸事,他举双手赞成这门婚事,会尽快筹备婚宴。
一向稳重的日报社主编房利仁这次卯足了劲儿的拍马屁,采访末尾竟然还介绍了容城公子所有著作,连未曾读过她的文章的人都能从中读出一个信息:冯大帅对这位未来儿媳妇相当满意!
冯瞿一目十行读完了采访,很是困惑:“父亲几时读过阿茗的书了?”再说他根本没有摆订婚宴,冯大帅却登报表示已在玉城订婚。
据他所知,冯大帅根本就不喜欢读书好?他连军事理论都不读,报纸上的事情也交给手底下人管着,只关注文化人的动向,虽然辖区督促鼓励学生们勤勉读书,培养人才,但他自己……着实没有读书的好习惯。
唐平偷笑:“大帅这是在帮少夫人造势,少帅您较什么真啊?”
冯瞿打个哈欠,也笑起来:“说不定父亲是愧疚上次在宴会上给了阿茗难堪补偿她呢。”
顾茗初次跟着冯瞿在督军府宴会上亮相,父子俩为了作戏迷惑冯晟与柳厚朴大吵一架,搞的当日参加宴会的军政府高官们都当了真,原本熄了与军政府联姻的各家官眷又蠢蠢欲动,一纸订婚启事外加一篇采访稿泼下去,浇灭了这些人的痴心妄想。
再有手底下官员提起此事,冯伯祥便沉痛道:“当时事急从权,不得不拿那孩子作戏,委屈她了。”
由是顾茗人虽不在容城,但整个容城上至高官下至百姓都知道她是军政府板钉钉的未来少夫人,且很得冯大帅认可。
冯瞿当机立断,准备亲自回玉城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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