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学期尚未过去,突然回国许多事都会非常麻烦。陆桓朝只能先安抚,说下周他去看小蓁,顺便去看你,我们到时候面谈。
可没有等到陆桓朝到美国,又发生了另一件事。
第五年4月,中国股市开始自由下跌,三周时间内跌去了1/3。
那是个灰暗的夏天,由人民日报称呼的一个黑色星期一里,上证暴跌8.5,创下八年最糟的记录。两个半月时间里,5万亿美元的市值蒸发了。全世界都感受到这一震动,美国也发生黑色星期一,开盘后不久,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超过1000点,伦敦富时100指数损失1160亿美元。
白慈强忍着内心不适给蔺怀安打去电话,可手机的另一端一直无人应答。
而白慈的手机里,发来阮琨的消息:慈安在这场股市的自由落体中,毫发无损。
第20章
林城没有想到会接到白慈的电话。
他们最开始不打不相识,后来蔺怀安居中调停过几次,关系也还成。
在林城眼里,白慈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很乐得跟他交个朋友,只是当年白慈走得决绝,一副一刀两断的模样,林城难免对他生出几分埋怨。
而这个薄情寡义的人,不知在美国听了什么到风声,忽然向他询问旧爱情况。
林城很想损他几句,但又实在没这份心情,只实话实说,“老蔺涉嫌操纵股价,被行政拘留了。”
白慈心里咯噔一下,急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林城的声音气恼,“那天老蔺正要回南京一趟,之前真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老蔺直接就被堵在高速上被押走了。”
白慈一肩夹住电话,一边翻开笔记本,手指飞快的敲键盘开始定回程的机票。
“高速上抓人?”白慈心惊不已,这个配合打得看来是准备已久了,“公安交通管制都上了,证监会是拿到确切证据了吗?他们怎么敢这么干?”
“经济罪哪有那么好取证,证监会之前也查过慈安几次,但都是风平浪静,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老蔺得罪了什么人,想趁着这次股灾给老蔺好看。”
白慈不喜欢阴谋论的腔调,那感觉就像是此局已经无解。
“我之前听说,一直有传慈安跟政府关系客户有内幕交易,换免于起诉,”白慈声音平板又严肃,“林城,你跟我透个底,这里有没有你的事儿?”
林城似是没料得由此一问,在电话那头大喊冤枉,“白慈你真看得起我,我哪里有这个能耐?老蔺赚了这么一笔,我现在拿着钱都烫手,还生怕被叫去喝茶。”
白慈进了屋子开始收拾行李。
“白慈我也劝你一句,你别掺和这事儿,老蔺估计也不想让你掺和,南京泰安证券怎么说也是名流豪绅,跟公检法千丝万缕,也不是保不住他,你就好好的在者……”
白慈不为所动,“你不用管我,是我自己想回国的。”
林城急眼了,“我操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啊,你回来能干什么呀?又是以什么身份帮他啊?”他似乎忍无可忍了,直接吼道,“白慈你快醒醒吧,你知不知道蔺怀安都要结婚了,孩子都怀了?!”
ellen收到白慈帮忙代请病假的消息,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她推门的时候,白慈正打电话,也不知那一端是谁,说的是中文,嗓门很大,语气激烈。
当时白慈正尽然有序的收拾东西,只见他倏地停住脚步。
白慈背对着她,ellen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她那儿看来,白慈那一刻有如遭到枪击——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倒下来,最后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
再然后,他的声音响起,色厉内荏的,冷硬而拒人千里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国联系”就收线了。
“你要回国一趟吗?”ellen心惊胆战的上前。
她没有扶起他,只是转到他面前,同样跪在地上。
白慈垂着眼不说话。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平时他都是挽出一个鬏,现在都垂在肩颈上,有几绺被他抿进了嘴里,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她帮他拨开,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胸膛相贴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冷酷又陌生的皮囊下,心脏居然可以跳得那么慌乱,像是重锤痛击在鼓面上,整个身体都要承受不住的发出轻轻震颤。她忽然生气,气那通电话,气他要回国,气他要面对这样情绪的裂口。
“ellen,我没事。”大概过了一分钟,他轻轻推开她,像个大哥哥一样朝她温柔的笑,然后又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白慈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先是联系了一系列人,要弄清楚慈安这几年的客户群体,只是平日里和蔺怀安称兄道弟占尽便宜的人,如今纷纷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老何是他最后联系的,他几个月前家里出事离开了慈安,白慈本没有抱太多希望,但老何很是地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后期,有好多单子并没有经我的手,你也知道,老蔺家里就是这行的龙头,身份便利,他的交割成绩又那么好,很多人都是直接联系他。”
说到一些政府客户,老何只能无奈说不知道,“有些特殊的客户我并不接手,1号基金一直都是老蔺自己打理,我觉得,内幕肯定是有一些的吧,这圈子里哪有一清二白的事情。”
最后老何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说后来公司来了个法国妞,是蔺怀安心腹,估计具体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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