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匆匆忙忙的侍女一路小跑进来,若不是穿着轻薄的短裙真该被绊倒了。
“怎幺了?”
“门外刚才有人……”
“不会又是那家伙吧?”头疼地呻吟了一声,胧祯斜眼看坐在桌边一本正经将灵息灌进“卷轴”里的黑衣高个子。“莫劫……你的老相好到底什幺时候才知道放弃啊?”
“我没和他相好过。”莫劫冷冷地回答了一声。
“人家都说等了你几千几万年,现在又追到我家门口,嚷嚷着如约相见再续前缘什幺什幺的。”
“就算在我因受伤濒死而化作血魂髓之前,也从未曾和他相好过。那时候的我眼中只有那个姓祗天的人,是那道师自己一意孤行要与挚友决裂,最终又一意孤行地给我留了个传送的咒法。”莫劫的说辞不知该说冷静,还是冷漠呢?
胧祯总觉得,得回所有力量和曾经的记忆之后,他的莫劫还是有些改变了。
“啊啊……那个姓祗天的人……”他低语了一句低下头。
“我如今连他的脸都不记得,也不感兴趣了。”长臂一伸,莫劫将身边的人搂进怀里。“我族在遇到濒死危机的时候可以化作血魂髓,就是祗天氏所谓的‘灵珠’。而随着时间消逝,记忆和力量都会渐渐消逝,直到死去……”
胧祯安静地任他抱在怀里。
“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契机,让我再一次活过来。我对曾经那个‘我’的喜好没有半点兴趣,我只知道如今我的记忆、我的力量、我的生命……都只为了如今我所拥有的人。”
怀里的人肩膀轻轻抖起来,过了一会才发出细微的鼻音。
“呵呵……”
“…………”
“骗到你没有?”
“…………”莫劫总觉得他的胧祯也有些变了,不知是不是和边上那个认真“抄书”的少年人相处多了。
胧祯低声地笑着。
什幺曾经的“祗天氏”,什幺会错意的散仙,他可一点都没在意过——那个被用在了他身上的、瞬间脱身的咒法,可是当年莫劫就算濒死也未曾使用的啊!
他单手摸上莫劫的脸并抬起头。
“我啊……”
“果然又在卿卿我我,真是够了。”敞开的门扉啪啪响,却是站在那里的人抬脚轻轻踢着:“从朝席回来一直到现在还没够啊?好歹我在外头等你的时候别忙着腻在一起呀。”
“千秋?”胧祯终于朝门口看过去。
薄薄的露肩短上衣只到胸下,七分长裤后面长下摆拉出漂亮的弧度。年轻姑娘靠在门口身姿英武潇洒,脸上却是调侃的表情。
胧祯没急着和莫劫分开,只坐着和她说话:“我还以为是另一个人……朝席上有什幺忘了说吗?”
“我可是来做好事的哦!早先箜掌柜给我传信说有人要找‘精御阁老板’,我没事就去看看。想不到啊……在街上捡到个笨到往黑墙上砸水球的傻子呢!”
水球……“啊!——”
胧祯蹭地从莫劫怀里跳出来。
千秋身边的门扉大敞着,方才那个位置看不到的角度,两个令他再熟悉不过的人默默站在那里。
“迟钦!”数月未见,两人的身影与他记忆之中分毫不差,除了白衣剑灵周身那一层淡薄的白色光弧……啊!
“改气场!”胧祯在两人身前停下脚步,却是朝着边上的侍女开口,“快命人去把府里的五行气场灵障打开。”
“是。”侍女又和来时一样匆匆地跑了出去。
胧祯把迟钦两人带进房间里:“我这次回了绯辛之后就命人在府里做了大范围的五行灵障,毕竟这里离火之极太近,以你水属剑灵之力很难抵御。这几天也是因为要方便无影修习术法才暂时关闭的。”
说着话,迟钦周围的白色光弧渐渐淡薄下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白衣剑灵的状况明显好了。
“少爷。”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的卓勒铭方双手奉上了什幺。
白猿法剑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用了数月……你们最终还是回来了。”胧祯郑重地接了过来,“我再一次收下——你们二人。”
“是,少爷。”
“胧祯……”
“哎呀,肉麻,真肉麻!”千秋在门口发出抗议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我还站在这里呢!”
“千秋,谢了。”胧祯认真地朝她道谢。“多亏你把他们两人带进来。”
“好啦好啦,我就不多打扰了……对了!那大个子看起来很耐打,下次有空借我去武场玩玩呀!走了!”说完也不等回答,挥挥手就跑走了,黑色裤子后面的长下摆跳跃着,看起来像是尾巴。
“少爷,她是?”卓勒铭方对这个看起来苗条娇小的年轻女子有种特殊的感觉——对方身上似乎蕴藏着什幺特殊的力量,使得他在黑墙之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也许这才是方才她突然出现的时候自己没动手的原因。
“你在想她的提议?那可得小心了……那是韦千秋,绯辛禁卫将军,蕴火国第一武将。”胧祯干笑两声。
卓勒铭方难得地瞪大眼睛露出吃惊的表情——黄风洲的蛮人完全无法将胧祯口中的头衔与方才那个姑娘联系起来。
“黑墙、禁卫将军……还有墙上的纹章。”恢复过来的迟钦笑笑,觉得方才自己热昏头想用水术去攻击那个纹章的举动实在是太冒险了。
“那是蕴火国的王室纹章吧?”
“攻击王室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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