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文简一回国,他就觉察到了单承轩的不对劲。那次虞况撺了个局,刚开始热场,包厢门突然一开,门口只站着一个人。文家兄弟不混圈子,对于文简,大多人也都只闻其名,不知其人。不认识文简的还把他当成了陪酒的,挠挠脑袋,“怎么只来了一个?”虞况见了来人,下意识看向单承轩,结果耳边一声玻璃触地的脆响,单承轩手里的酒杯已经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文简像是没想到包厢里会是他们,只说了句抱歉就走。等人追出去的时候,虞况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来,单承轩身边来来去去的,怕是都有这个人的影子。后来才知道,那天文廷也刚好在应酬,两个包厢正对着,文简来找哥哥,才会走错门……
“哎——!你别走那么快啊,怎么,我现在连和你吃饭都排不上号了?”虞况还真有事想和单承轩吃饭的时候慢慢说,可单承轩却自顾自地上了车。眼见着单承轩发动了车,扬长而去,甩了他一脸尾气,虞况想着去d国的时候要在文简面前进进“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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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差,单承轩能联系到文简的时间不多。刚开始几天,活动方给了自由活动时间,两人还能抽空视讯一下,后来文简那边也要开始工作,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停留在文字上了,而且大多时候双方都做不出及时的回复,更像留言。就像今天的讯息,文简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才看到,单承轩说明天要降温,叮嘱他别忘了添衣服。这次的会议在d国高原地区的一个小镇,环境很好,但是昼夜温差大,文简之前的小感冒也是拖了好几天才好。文简回了个知道了,还想回复些什么,但又删了,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主办方给文简和叶澜安排的是一个大的套房,带两卧室,厨房和盥洗室。文简挑了小的那个房间,叶澜就住在大的外间。虞况在机场候机无聊,一直和他语音着,有他的打岔,等叶澜整理完今天会议上的重点,天都微微亮了。准备洗漱一下睡觉,却发现文简房间的门没关紧,还漏出一些灯光。老师一向早睡早起,今天竟然这么晚还没睡,叶澜心里奇怪,打算走近帮老师关上门, 却听到房内一声物体落地的闷响。推门进去,就见文简半跪在地上,刚才竟是他膝盖触地的声音。
“老师——!”叶澜冲过去,想将人扶起来,“您没事吧?”
文简额头上都是冷汗,左手撑着地,右手却紧紧地捏着手机,叶澜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通话结束”的字样。
“你去楼下4203找一下姚小姐,机场见过的那位。”文简支着叶澜的手起身,坐到房间内的小沙发上,“请她过来,就说时间到了。”挤出最后一句话,文简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劲,整个人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叶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照做。等他去楼下敲门,姚小姐也是一脸被吵醒的样子,等听完他的话,脸上立刻睡意全无,急忙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就跟他上楼了。
两人回到文简房内时,发现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姚苏走过去,发现文简闭着眼,脸上有可疑的水迹,声音里带着些迟疑,“小简,我觉得,这个时间并不合适。”
文简睁眼虚弱地看了她一眼,“麻烦你了。”见叶澜还在门口杵着,还一脸担心,“我没事,这里有姚小姐,你去给我们烧壶水泡茶吧。”
“呜——”等电水壶将水烧开,被支开的叶澜才反应过来,听两人刚才说话的口吻,这位姚小姐来这里并不像她那天在机场说的那样纯属偶然。
姚苏看着文简,蹲下`身子,和他平视,“我还是原先的意见,你没拿到‘钥匙’就自行恢复了记忆,我不建议你再进行二次催眠,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合适。”
她和文简算是校友,文简读本科时,她刚到d国读研。当时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她还是独来独往,难免有要吃亏的时候,文简帮她解了一次围,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都是孤身在外,也希望有个人能照应。
当时她跟的导师痴迷于研究“催眠治疗”,她本人也对这个方向很感兴趣。和姚苏接触久了,文简有天突发奇想,问她催眠能帮人消除记忆吗?她不是没想过,导师最近的一个项目也是和这个相关,只是还停留在理论研究层面,还没有实践过。文简却说,如果需要实验对象,可以找他。等她顺利申下了博士,继续深入研究这个课题需要志愿者时,开玩笑地问了下文简,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第二天还来研究所郑重其事地填了张申请表。姚苏的导师原本打算自己给她当实验体,消除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没想到还会有志愿者来报名,自然很高兴。但随着实验的逐渐深入,帮文简梳理的记忆越来越多,姚苏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帮文简催眠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还是持保留意见,小简。”姚苏一脸郑重。她觉得文简现在的情况,有一半是她的过错。文简是她的朋友,她不该答应他做这么冒险的事。文简恢复记忆后联系她,说了一些情况,她不得不在实验报告副作用那栏,明确加上了被洗去的记忆一旦被强行恢复,会更深刻地回到脑中,生理上的也会伴随相应的反应,比如头部剧烈的疼痛以及意识恍惚紊乱。
“‘钥匙’还在你手里吗?”文简避开了她的话,反而向她发问。
“我回国之前把它交给了我姨父,他开了个画廊,就放在那儿。你想要,我帮你联系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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