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镕用的是最新研发的成果,对人体不会造成伤害或产生多余的影响,晶片本身大约一厘米长,造价昂贵,但对皇室而言却远远称不上负担。
在载镕承爵当日入宫时,太子便亲自让人替他植入晶片,以确保他往后的行踪与安全。
他明知这一点,却又迟迟没等到救援,就明白指挥者大概是想在做好万全准备后再攻坚,所以才不断与江宁交谈,尽力拖延时间,幸而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载镕抬起头,沉默地瞧着被压制住的江宁,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下意识地望过去。
杨酌霄站在门边,气息急促,神态紧绷,在察觉他无恙之后,紧皱的眉间终于松开,快步朝他走来。
对方身上还穿着一身新郎礼服,但模样却有些狼狈,载镕心头一动,握住了对方的手,低声道:「你没事吧?」
在他看来,杨酌霄的状况可能比作为肉票被拘禁的他还要糟糕。
杨酌霄摇了摇头,接着却不管周遭还有其他人存在,微微低下头,将脸埋在他肩上。
载镕毫不犹豫地抱住对方,想起一事,忍不住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杨酌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对载镕而言,这就是默认了。
他附在杨酌霄耳际轻声道:「如果你希望的话,这件事可以私下和解,我没关系。」
虽然载镕知道罪刑法定的原则,但原则中总会有例外,江宁有郡主作为靠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坐牢,他不如自己当这个好人,顺便赚一点好名声。
「不必。」杨酌霄低声道,「你失踪的消息传过来时,陛下也在场,这件事瞒不下去。」
载镕只得应了一声,接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不管是江宁是郡主私生子这件事,或者是自己第一次被绑架的经验,在这个场合看来,都不是什么好话题,他索性闭上了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酌霄才站直身躯,拉着他往外走。
「对了,婚礼怎么样了?」载镕想起来,急忙问道。
「你迟迟没有出现,陛下便决定遣散宾客,打算择日再办。」杨酌霄说道,「你为什么要跟着他走?」
对方知道这点,载镕并不意外,但仍迟疑几秒,才道:「他发现我在调查他,说要与我谈谈。」
当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这番说词不过是幌子,江宁就算不是真正对他起了杀心,也是决意要破坏这场婚礼。
「调查?」
载镕有点紧张,「抱歉,我知道这是冒犯隐私,但是……」
「你在调查他,却对他毫不防范?」杨酌霄沉声道。
他一下子呆住了。
这句话的意思,似乎不是在责备他私下调查江宁,而是指责他毫无危机意识。
载镕讪讪道:「当时没有多想……他说他扣住了我派去的调查人员……」
杨酌霄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两人乘上汽车,离开了酒店房间,走到外头时,载镕才发觉这里离端王府不远,想来江宁将他身上可供通讯的东西都丢弃之后,又叫人折回来,将他带到酒店房间内。
若非植入了晶片,恐怕其他人这时还在搜索他的所在地。
他们回到婚宴会场,载镕见了皇帝与太子,将大致情形解释一遍,又商定了婚宴延期的时间,接着便开口告辞。
事发突然,去营救他的人是东宫下属,江宁被带回来后也被扣住了。
这件事最终会怎么发展,载镕也不知道,不过郡主总会为自己的私生子周旋一番,之后的结果他倒不太担心,毕竟东宫愿意派出警力寻找他,就已经是出面揽下了此事。
等到两人找到机会独处,已经是几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在这段时间内,载镕录了口供,配合调查,整个人早已筋疲力尽,但精神却比想像中亢奋。
「刚才的事……你怎么想?」
载镕其实有些担心。
杨酌霄与郡主虽说称不上亲近,但毕竟是母子,得知母亲有私生子,而且还是比自己年纪小了几岁的青梅竹马,肯定无法轻易接受。
对方看了他一眼,才道:「恍然大悟。」
这个答案着实出乎意料,载镕不禁愣住了。
「我没有追求他,是因为发现他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另一个原因,则是察觉他在疏远我。」杨酌霄神态淡然,「我过去以为他的疏远,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想得罪郡主,不过现在知道真相,那时他的疏远也在情理之中。」
「你……不难过吗?」载镕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什么要难过。」杨酌霄道。
他睁大眼,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确实没有找到伤感或愁绪,真要说的话,那张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倦意。
今天本该是他们的婚礼,但载镕被绑架了,杨酌霄联络不到他,心里肯定是担心的,如果绑架他的不是江宁,而是求财的匪徒,只怕他这时早就被撕票了,杨酌霄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些。
载镕正想说些什么,一阵微妙的声响却打断了他。
杨酌霄望向他,他低下头,肚子里的声音仍没有停下。
「饿了?」对方问道,大概是觉得谈正经事的场合出现这种声音过于好笑,尽管抿着唇,但嗓音里却带着一丝无法错认的笑意。
他一阵尴尬,满脸不自在,「我从早上醒来就什么都没吃……」
杨酌霄打了内线电话,请人送食物过来,接着却在他身边坐下。
一只手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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