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毫不掩饰眼里的嫌恶。
过了一会儿,康伯走进房间里,把手中的托盘放下,然后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段锦拿起托盘里的采血针,把针头刺入陶秋安颈上的静脉里,一边抽血一边问:“你还是不愿意变身吗?如果不肯配合研究,我只好用些你不会喜欢的方法了。”
陶秋安试图跟他讲道理:“你没权利这么做,我是人,不是用来做实验的动物。”
“很遗憾,在段家是我说了算。”段锦拔出针头,用棉花压住了陶秋安脖子上的针孔。
等到针孔不流血以后,他拿起一根伸缩式的电击棍,拉长,把前端顶在陶秋安的腹部:“痛苦能令人精神亢奋,并且分泌肾上腺素,导致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从而激发出体内的潜能。”
当段三按下电击棍开关,陶秋安发出了惨叫声,身体抽筋似的痉挛着。
他只感觉有种灼痛感从腹部蔓延周身,大脑在一阵阵的发麻,可人是清醒的,只是所有的知觉都被痛苦占据。段三隔了十秒才把电击棒挪开,陶秋安垂下脑袋,大口地喘气,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妈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脏话,你最好记住。”段三用电击棒戳到他的脖子上。
“啊!啊!啊!”
段三不断地加强电流,陶秋安除了尖叫和簌簌发抖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每次电击棒离开他的身体,陶秋安都死命挣扎起来,麻绳磨破手腕和脚腕,深深地勒紧进皮肉里。
又一次漫长的电击过后,陶秋安脱力了,双目无神,垂死般瘫在椅子上。
“看上去真是可怜……”段锦拨弄着他咬得糜烂的嘴唇,笑了笑。
段家人的感知都灵敏,血的味道,还有汗味,这两种味道再掺杂着少年独特的气息,让段锦微微地兴奋起来。陶秋安面色雪白,一头一脸的冷汗,湿漉漉的刘海贴在他前额上,紫色的瞳孔在夜晚分外透亮。
段锦抚摸陶秋安的脸,这张平凡的脸蛋,因为虚弱看上去比平时顺眼。
他拿起细长的银针,撩起陶秋安的衣服,指尖沿着一根根肋骨摸上去,在第十一根肋骨的位置找准了带脉穴,把银针慢慢地刺了皮肉里。
陶秋安张大了嘴,从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音不大,却很撩人。
段锦站在椅背后面,一边把银针往他体内推,一边俯身在他耳边说:“还不肯变身吗?真是个不乖的孩子,你在坚持什么呢?想要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吗?”
段锦一鼓作气地把银针插到底,直到整根银针没入了陶秋安的腹部,任由他尖叫抽搐。
陶秋安发现自己越痛苦,这家伙就越兴奋,哑声骂:“……你这个变态!”
“没礼貌的孩子,这能这么跟舅舅说话。”
段锦把他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开,让他袒露胸膛和腹部,毫不手软地一根根把银针刺到底。
陶秋安这辈子还没遭过这样的罪,简直像犯了天大的事,被严刑逼供一样。
他觉得自己很累。
陶秋安很想睡觉,眼皮都撑不起来了,可是段锦一直不肯放过他,扎了又扎,电了又电。
后来他感觉不到痛了,就一心只想着睡。
于是他就真的睡了——他不知道这叫做“昏迷”。
正好段锦也乏了,身体不好的人,精力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帘下隐约有了淡青色阴影。房间里空荡荡的,他找不到东西扶,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看着昏死过去的陶秋安,单薄的肩膀颤了两下,突然间很想大笑。
然后他就笑了,抱着肚子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见了棺材都不落泪,欠虐的货。
“康伯。”段锦笑够了,把守在门外的家生子唤进来,向他伸出手去,详细的交代:“把血液样本送到研究室去,再派两个人守着门口,不要动他,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康伯握住段锦缺乏温度的手,弯腰把他扶起来,搀着他往外走去,边走边频频点头。
段锦感到有些奇怪,尽管陶秋安不愿意变身,可是在痛觉的刺激下也应该变身才对,如同痉挛般没办法自控,到底是陶秋安意志力强大,还是他缺乏变身的力量?不过不用着急,还有许多时间,足够自己慢慢弄清楚原因。
纯血种啊……段锦默念着,心里还是很期待,他非要让陶秋安变身不可。
陶秋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他第一个感觉是痛,银针还插在他的腹部,连呼吸都会作痛。第二个感觉是渴,喉咙都快冒烟了,他猜自己昨晚流汗流太多了,有脱水的迹象。
他忍着痛喊了两声,有人打开门,探脑袋进来看了看,然后把头缩回去了。
陶秋安知道自己喊破嗓子也没用,就放弃了求助。
落到这个境地,陶秋安不可能不害怕,可是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在段锦手里他不过就是一块橡皮泥,是搓圆还是按扁,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被折腾断气了也没人替他收尸。
陶夏宁远在几百公里之外,陶冶根本指望不上,谁能帮他一把?
戚凌?那个可恶的大骗子?
陶秋安嘲笑自己天真,指望谁也不该指望他,被骗过一次就该学乖了。
当段锦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陶秋安心里有了恐惧感,他尽力不让自己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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