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哥哥你清醒一下。”路鸣泽声音很平静。
“我很清醒……”
“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有没有通关这个游戏?”
“我还坐在这就说明其实没有结局。”路明非抬起了头,外面是暴雨的东京,车飞速的在积水的道路上划过,黑暗中有亮着的广告牌,大概是高天原。
“先不扯别的,我就想知道我现在成这样子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做好没?我一个小虾米的命换奥丁那个dà_boss也很值啊。”
“诺诺很好,不过我实话告诉你,奥丁没有死。”
路明非突然觉得五雷轰顶,搞半天自己牺牲了一条小命,什么都没换来?
“你他妈不是答应我了吗!”路明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驾驶位狂吼。
“……哥哥你听我说。”
“如果你稍微对北欧神话有一点了解,那你就会知道,有关奥丁,著名的并不只是昆古尼尔,还有栖息在他双肩的乌鸦和两只躺在他脚边的狼。乌鸦in代表“”代表“记忆”这两只乌鸦每天环绕世界飞行,然后把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向奥丁报告,而那两匹狼,一匹叫geri代表“贪婪”,另一匹叫freki,代表“饕餮”,奥丁把人们献给自己的肉全投给这两匹狼吃。可以说这四只动物也算四分之一个奥丁,很不巧,去找你麻烦的是奥丁,但是他也拥有一命换一命的权利,如果他真的想逃,我现在这个状态是没办法跟他抵抗的,所以代表“被留下用来支撑那个尼伯龙根,我们能杀死的只有他。”
路明非一愣,突然觉得还有点开心,自己怎么说也是跟奥丁一个权力的人了,命都被分成了四份。
“那in既然代表思维,是不是他死了大家都记得师兄了?”路明非突然想到了这两者的关联。
“很遗憾的告诉你,不是。哥哥你怎么没注意到另一只乌鸦叫记忆呢?思维最多只能让大家接受他的存在,但是记忆可以抹去他的存在。”路鸣泽目不斜视,看着雨落的前方。
路明非瘫软在座椅上,疲惫感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全身,那种为了什么去奋斗的感觉再也没有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的人。
如果我选了去拿那封录取信,会不会能救救师兄?路明非想,那现在这辆车的后座上就会有诺诺和师兄了。
他突然觉得脑袋很疼,疼到窒息,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一下涌入他的大脑里,黑天鹅港、金发的小女孩、冲天的大火,凛冽的风声好像夹杂着19年深秋西伯利亚的冰雪,而他在天空中悬浮着,飞翔着,领悟着无数古老的文字,属于龙族的历史,属于龙王的言灵。
在那段缥缈的玄空里,他既不是衰小孩路明非也不是卡塞尔学院的路,而是黑王尼德霍格,是曾经世界的主人也会是现在的。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不知道是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里有一个近乎疯狂的吟唱者,还是驾驶座上的路鸣泽低声的念着。
支撑宇宙的yggdra,十字架,被钉在上面的男孩,那是他的弟弟。
路明非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有想过自己的只是一个魔鬼的雇主,又或者是被魔鬼利用的倒霉蛋。但是没有想过他其实是比魔鬼更加值得被消灭的存在,合着自己屠了这么多年龙,放弃了大好前程,最后得知自己才是遗臭千古的黑王,他觉得全世界都在逗他玩。
“可是我已经死了,你给我看这些也没用。”路明非假装无奈的摊摊手,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上是夜空,下是深海。一条巨大的黑龙蹲坐在冰山的制高点,遮住了半边天空的膜翼和锃亮的鳞片被染上了淡青色。而他坐在黑龙的角上,面前是漆黑的天幕,挂着几百道淡青色的极光,那是“神之裙摆”。
“merry s.”黑龙说,是路鸣泽的声音。
“可哥哥你自己都觉得没有结局,那就是没有结局,你没有死,也没有活过,你本来就不应该是以生死而决定的存在。”
路明非缓缓的站起身,闭上眼,又睁开眼,耀眼的黄金瞳在这片无天无地之所赛过了最美的“玛丽女孩”。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会死,为了等你回来。”小魔鬼的稚嫩的童声开始改变,变得嘶哑,变得庄严。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海浪和天空中看不见的云在“女神的裙摆”里穿梭,万物随着那森严的古龙的声音高喊着。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电话响了。
帕西知道那个专线对恺撒多么重要,他立马接通然后转接到恺撒的手机。
“……”电话里只有路边车轮摩擦地面和行人说话的声音,很难想象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用的公共电话。
“等着我。”恺撒紧握着手机,银灰色的的兰博基尼reventon在积水的机场朝着放晴的城市飞驰着。
电话那边挂断了。
eva遍及全球的定位系统高速运作,一个坐标发到了恺撒的手机上。
电话亭前只剩下淋得透湿的芬格尔和连鞋子都少了一只的诺诺,还有那辆沾着黑色血液的三轮摩托,诺诺就那么站在电话亭前,他终于按下了那串0039开头的电话号码,召唤了她最信赖的人,可惜这个城市的阴云早就消散了,有时候本身的光芒固然重要,但衬托也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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