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忠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陈深现在做的架空唐山海,逼他走人,从表面看无可厚非,他自己心里也说不清到底在担心什么。
“收敛点,没必要现在就撕破脸的。”
陈深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将剪刀一把插在桌面,弄得毕忠良神经一跳,差点就从抽屉里拿出□□了。幸而陈深只是双手撑过桌面隔着台面硬将脸凑到他面前,“他的功劳是用我的女人换来的,不管李小男最终是个什么身份,这都是在打我的脸,是你说的,影佐面前咱们这回可都吃瘪了,我这不是给你找回场子么,你还嫌打得狠了?”
毕忠良觉得他每句话都对,犹豫着点头,“行吧,差不多点就可以了。”
“影佐可乐得看我们窝里斗,我们斗得越凶他才睡得越安稳。就是李默群真的出来找事,影佐将军也不会真的给他撑腰。”陈深笑笑退开身子,拔出剪刀收回怀里,“行了,不早了,我走了。”
“去吧。”毕忠良眼睛盯着被剪刀扎出的坑没移开目光,只点了下头。
陈深吊儿郎当打开门,双手都插在口袋里,一脚跟着一脚在走廊上踩得掷地有声,唐山海迎面走来,看见是他脚步开始变缓,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陈深的脚下意识就停住了。
他停在那里就后悔了,应该就这么走掉,别多看一眼。
希望,不能再给他了。
而唐山海看见他停下,犹豫再三习惯性地理了下领带,“陈队长,最近我那里来了新茶,要不要……来尝尝。”
陈深一直没动,久到唐山海就要放弃的时候,他慢慢走到唐山海面前,眼睛里没丝毫旧情,“唐队长不会不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
唐山海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间眨了下眼睛“说得对。我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们一时间都怔愣在那里,身后仿佛就是快速流过的时光,只有两个人停留在不变的时点上。双方心有灵犀到了这个地步。
陈深这段时间的反常,对他的架空其实都是为了在唐山海显怀之前把他逼出76号,同时也避免了两人为了归零计划而不得不相争的对立。
唐山海玲珑心思,一开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知道陈深仍然舍不得这段情谊,但他也不敢再拿起来。
他正视起陈深,声音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平平道“你觉得,你这样做就能安心了吗?”
陈深避开他的眼睛,说“至少,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让我失望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曾以为我可以处理好的,但是不行。”在李小男死之前,陈深是真的有把握,但是在这之后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后悔。
唐山海只是更近地站到他面前,“陈深,你承认吧,你在意的是我供出了李小男,不管背后是不是上峰的授意,你都很难接受的就是这点,对吗?”
陈深那深藏在底、不敢多想的点就这样被唐山海一针见血点了出来,他移开视线前后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低低吼了句“别说了。”
“你根本不是真的了解我,你只是觉得我身不由己抓捕了李小男,所以想恨不能恨,想留又不能再留着我。”
“我叫你别说了!”
“李小男的死让你觉得你认清了现实,对立是我们最后的结局,而放弃是唯一的办法。”
陈深骤然抬手扣着唐山海的肩膀将他压在墙上,“是又怎么样?这样想不对吗?我是想恨不敢恨,想忘又忘不掉!”他连日来熬红的眼睛就在唐山海眼前,“我也出自黄埔军校,曾受过和你一样的教育,我比你更清楚军统的行事风格,我没资格怪你,所以别再……想着挽回了。”
陈深的心结在于最后一个亲人的死亡来自于军统的出卖,而这个的执行者是唐山海。
唐山海那瞬间说不失望是假的,他微微蹙着眉,眼睛里犀利的光散去,柔柔含着一潭清泓,“你以前说要帮我找出这个人,并弄死他,这话还算数吗?”
陈深一愣,忽然想到最初知道唐山海有孩子时是有过这样的承诺,一时静默无语,直到脚步声传来,他才颓然地放开唐山海,“……我很抱歉,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你送出这里。”
唐山海看着陈深远去的身影,定了定神,他不知道如果换位思考,徐碧城因为陈深而死,自己会不会原谅陈深。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他不能用假设去过日子。今天他自己主动将陈深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伤口挖出来,即便鲜血淋漓,他也要让陈深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唐山海抚着自己的肚子,深觉时日不多了。他不能走,他也有他的使命和任务,军人的天职在这一刻在两个人的身上体现到淋漓尽致。
陈深,我给你时间,别让我等太久。
他也有他的骄傲,自己即便此刻否认又有什么用,没有人会作证,一句话如何能抵一条命?
唐山海今时今日才明白为什么当天,李小男会莫名其妙和他道歉。
毕忠良握着拳抵在唇上,怔怔看着面前带血的一张口供纸反复思考,问刘二宝“这份口供,可信么?”
“已经打成那样了,应该……”刘二宝其实也觉得很荒唐,可是那药店老板口口声声这么咬定了。
“你说,这可能吗?男人的肚子里会有孩子?”毕忠良在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信的,唐山海连日来的反应,陈深的维护,苏三省的隐瞒,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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