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传来声音:“你们快点,要是再来人了,这一杯羹可不够分。”
有人道:“都有份都有份,白家可是靠着那宝物辉煌了好一阵,我们一人一点,回去没准都能弄个小门派······还能像现在一样没名没气受欺负?”
邱灵赋听他们讨论着那莫须有的宝物,他喉咙里逸出一声笑,但接着又因为不稳的气息大咳起来。
有人看他笑,气道:“你小子还笑!问完给我们青山盟回去宰了,拿你的血祭我们盟主!”
说着便抽出剑在在他遍布伤痕的身子上又划了一道,邱灵赋身子一抖,像虫子一样立刻蜷曲起来,痛苦得眉头直皱。
这在场的人看了他这反应都不免心中鄙夷,这不过多道浅浅的剑伤,在场的谁都能面不改色承受了,哪用得了露出这幅死去活来的模样?
但除了鄙夷,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还是那手到擒来的江湖快意。邱心素的儿子被他们降服了,这是何等的荣耀?他们这些在江湖留不下名字的人,哪里想过能与那叱咤风云的邱心素沾上一点边。
第79章 殊途(九)
邱灵赋清楚对这些人脾气太硬会更受苦,声音便软道:“他又不是我杀的。”
岂料那人看他示弱,说起话来更趾高气昂:“不是你杀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用一把破刀也想骗我们!”
好在他嚣张归嚣张,却也没有再伤邱灵赋。
邱灵赋只想着自己好歹是走对了一步,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虚弱问道:“一把破刀,怎么骗得了你们?”
本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可听到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脸色大变。
那人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竟然像是被问住了,他盯着邱灵赋,嘴里支吾道:“骗不了······当然骗不了!还不是你在作祟!”
说着语气又渐渐硬了起来,人也恼羞成怒,又用那剑在邱灵赋伤痕累累的背部乱划,每在他身上划一道,邱灵赋就像垂死的猎物那样抽一下,痛苦得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邱灵赋受不了这折磨,立刻不敢再多说话,哀求连连:“是我在作祟!是我的错!饶了我······”
他们怎么会饶了他?邱灵赋这幅轻易俯首的模样,才叫他们真正心满意足,他们巴不得再多看些这可怜悲惨的样子。
“啊!”
这伙人还在想着要如何折磨邱灵赋,可突然间一声瘆人的惨叫从洞顶传来。洞里的人全都不由得噤了声抬头看去,这洞中瞬间便安静下来,只有邱灵赋沉重的喘息声还在这洞中断续回响。
身边安静了,才把这头顶的厮杀与惨叫声听得清晰。
这才有人慌喊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洞口笔直而下的长绳突然一抖,像是垂死的蛇,软软地摆动着尾巴,自尾及头依次鞭打在这地上,打在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那断口一端恰好落在了那刀疤脸脚边,他低头一看,脸色一变:那绳是被剑斩断的。
这时,又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到了他的头上。
刀疤汉子伸出手,奇怪地摸摸后脑勺,又放在眼前一看,大惊失色——这天上竟然掉下了血雨!
“血!是血!”他声音颤抖着,几乎失声。
上边打斗与惨叫连绵不绝,血一滴滴从那洞口滴落下来。
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这绳落了,上边的人死了,这洞还有出口吗?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闷响,洞内一片漆黑。那洞上像是被什么盖住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但谁也都知道,盖住这洞口的只能是尸体。只有尸体才能让这被夺走光亮的黑暗,如此阴冷死气。
众人终于开始慌了阵脚。有人赶紧点了火,这洞内最需要的就是光亮。
这光恰好打在邱灵赋身上,这些人才从那突然的变故中醒过来,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邱灵赋身上。
上边的厮杀已经平息,这黑暗的洞顶依旧无人揭开那具尸体,这杀人之人,不是来救邱灵赋的。
在场的人人都清楚,这座山上要救邱灵赋的人,远少于要杀他的人。
那刀疤脸往邱灵赋身上狠踹了一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邱灵赋闷哼一声,接着有气无力道:“是段惊蛰给我准备的牢房,没有出路。”
“哎!我记得这边不是有个门?”有人突然想起从上边往下看时的地貌。
“在这里!”
这帮人嚷嚷着,又跑到那铁栅栏前,接着是劈斩声阵阵,众人的刀剑全都斩在那门上,在洞中铮铮回荡,却越发让人感到绝望。
邱灵赋听着那劈斩声,即使这伙人如此暴虐地对待他,他心中也希望这些刀剑能将那门斩断。
这门真的斩不断吗?
那劈斩声停了,邱灵赋听到这伙人又往那些洞道四处摸寻,不过多时,最后又全部聚了回来。
东北角有人回道:“没有!”
南面也有人道:“这边也没有!”
“看清楚了吗?”另有人问。
有人不死心:“再找找!不可能没出口!”
等这一大伙人把这洞摸索了七八遍,才终于意识到了现在面对的状况。
真的没有出路,出口外的人也真的已经全死了。
一人恼火,猛的抓起邱灵赋的头发:“是不是你又盘算着害死我们!”
头皮的刺痛让邱灵赋不得不看向他,他艰难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让你们下来的。”
他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害怕,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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