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我已习惯了这种对待事物的态度。心底的天平已然评估出价值、也在暗地里用行动做出了残酷的抉择,却仍然在明面上作出优柔寡断的姿态、仿佛排不出轻重缓急、只能挣扎于暧昧局面,不愿意放弃任何一条退路。
就好像犍陀多,争来无数救命的蜘蛛丝编制出了一张网,却向佛陀诉苦自己终日为蛛网所困。
怀着这样的思绪登上了回东京的新干线,回到家中,我几乎是彻夜未眠。如此严重的失眠对我来说还蛮少见的,郁闷之下,我干脆披衣而起,出门去散步了。
——事实证明,人类的双腿比大脑更坦诚,在后者大气地决定随便走走的时候,前者已经自发地迈向了松泽家的方向。
现在是新年假最后一天的清晨时分,未至日出,天色是一种饱和度过低的灰蓝。街道上隐约有了人声,可那些都与我无关。松泽此刻必然还没睡醒,我靠在他的房门上,也不去按门铃,就这样放空思绪待了不知多久,好像骨头都要锈掉了,仍然不舍得离开。
冬季的晨风寒得透骨,青年人的热血也被吹凉。膝关节的寒冷提醒我再站下去会提前患上关节病。我刚想站起身活动一下,倚靠着的那扇门却忽然被打开了。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我抬眼去看,松泽正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我们面面相觑,都说不好是谁的惊讶更多。
“……隔壁的老先生打内线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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