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的肩膀上跃下,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那条白玉阶梯走去的背影,被留在原地的狐戾不知为何心底总有股茫然无措的失落感。他嘤嘤叫了几声,不见顾长离搭理,只能恹恹地趴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那道小小的身影。
大多数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踏上这条各种意义上都足可以称作“登天之路”的白玉梯,顾长离因为安置狐戾耽搁些许时间,而叶天则是在一旁等着他。
深吸一口气,二人看向只是片刻时间便已经走出不短距离的人群,俱都感觉到内心一片豪情壮志沸腾翻涌,几乎不可抑制。
“小叶子,我们峰顶见。”
“峰顶见。”
没有任何多余的顾忌和忧虑,顾长离和叶天相视一笑,轻轻一击掌,随后一起踏上了第一道台阶。
身体轻轻一震,稍稍晃神片刻顾长离再度打量四周时,原本就在他身侧的叶天已经不见了踪迹,这条漫长而坎坷的通天之路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存在。
所谓大道独行,不外如是。
“现在应该有专门的人盯着这条玉梯,看看有没有人耍什么小手段吧。”
如是思考着的顾长离脚上速度也不曾放慢,正在用不疾不徐,十分有韵律感的方式坚定地向上迈步。不过就是因为初始之时稍微分神分析了片刻当前的情况,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比先前混沌了些许,像是有雾气在逐渐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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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檀溪之战我们大楚大获全胜,逼得西泽国再割十郡,国力大损,想来我们如同五年前将北朔纳入版图一样打下西泽也只是时日之差了。”
茶馆内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喝着茶水讨论着最近国内街头巷尾传遍的要闻,个个激动地面色通红颜色热切。
“多亏今上在征西将军请求乘胜追击的时候力排众议,赞同了他的意见并派大军支援,这一场大捷才会来的如此轻易。”
“当今圣上善用贤才,勤于政事,爱民如子,乃是千古一帝的明君气象,行事所为自然不同凡响。”
书生们谈得尽性,便是饮着茶水也像是喝着佳酿一般,熏熏然有醉酒之态,却教站在他们身旁看着他们把那位皇上吹得上了天的顾长离一脸懵逼。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参与第二轮考核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来到这个茶馆之中,听着一群文绉绉的白面书生在这不停拍着他们国家圣上的马屁——明明上一秒他还是在努力地爬着楼梯的。
难不成他这是又穿越了不成?可是这又不像是单纯的穿越,他站在这几个书生身边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倒像是他隐形了一般。
情绪有些混乱的顾长离下意识地忽略了在听到“大楚”“北朔”“西泽”这几个国名时内心升起的诡异熟悉感。
“哈哈——”
这几个年轻后生谈得激烈,引得他们邻座的一个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老人家一阵发笑,他的笑声煞是突兀,当即惹来几位书生不满的注目礼。
“老先生莫不是对我们的说辞有什么不满?何故惹得您老人家如是发笑?”
其中最年轻也最沉不住气的书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你们说得一点不错,也赞同如今的圣上有千古一帝的气象——只是想起了今上刚刚登基时候的那些荒唐事,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罢了。”
“登基?荒唐事?”
这几个关键词顿时勾起了书生们的兴趣,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最年长的那位也不过加冠年纪,大楚的这一代皇帝持政已有四十多年,他登基的时候这些书生都还没出生,自然不晓得当年的往事。一个个眼睛发亮,满是好奇地看着那位老者,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密辛。
在这样的目光中倍有成就感的老人家捋了捋自己稀疏的山羊胡,目光悠远地说道,“今上刚刚登基的时候,因为适逢皇位交替,天地间正气不兴,妖邪作祟,后宫里便因此多了一个妖孽。”
“妖孽?”
书生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滑稽模样。
“对,听说那个妖孽长得倾国倾城,勾魂摄魄,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得过他刻意的诱惑——就连今上也是。那时候他圣上大兴土木为那妖孽盖了暖房,为了搏他一笑用了库存一半的火炭在冬日引得牡丹花开。当时朝内的有识之士都感到忧心忡忡,甚至出现了好几位血谏的忠义老臣,可是……圣上却依旧无动于衷,还出手抄了闹得最厉害的几家臣子。”
“这……这不是彻头彻尾的昏……”
其中一个书生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想要说话,还好叫他旁边的人伸手捂住了嘴巴,不然“昏君”这个词就要脱口而出了。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老人口中的那位皇帝,会和如今励精图治而且只差一步就可以一统整个大陆的贤明君王是同一个人。
倒是在一旁听闻了全过程的顾长离,特别是“冬日里盛开的牡丹花”那一段,终于唤醒了他尘封许久的记忆。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对如今自己身处的地方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当时今上的行为的确有点……失常,甚至有人都开始传言大楚会有亡国之患。不过忽然便有一日……”老人像是响起了什么极恐怖的事情,硬生生地在夏日的炎热空气中打了个寒噤,“那是元熹三年的冬日,那一年京城的春节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鞭炮锣鼓,有的只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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