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转过身问左蒙:“他之后会怎么样呢?”
“这个由加怡的父亲决定,是死还是怎样。”左蒙顿了顿,“说不定看上他,把他收做女婿也不一定。”
“这倒是好运气。”封易都被逗笑了,“你这笑话不错,还挺欢乐的。想不到你还会说笑话。”
自上次以笑话(至少封易认为是笑话)结束了话题之后,又过了几天。归结这几天的感受,封易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爱上柏邹了。
好吧,这是玩笑。
封易他自己都没料到柏邹的事对他影响大到如此,这几天里他精神有点恍惚,连训练都不能激起他的兴趣了,心里烦躁得很。
难道他真的潜意识里是喜欢着那位的?想到这,封易打了个寒噤,因为这一分神,又被狠狠地击中了一拳。
封易顺势往地上一躺,不动了。
脚步声传来。封易半闭着眼,隐隐察觉有人来到他身边,投下的阴影落在他脸上,让他无端觉得舒服了些,但这舒服又夹杂着点什么,好像是因为来人的靠近,让他心里更加躁动,似在渴望着什么。
训练室里的灯光太强了,他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
左蒙居高临下地看着挺尸的某人,一直在训练室外的他自然知道封易最近的懈怠,他皱了皱眉,冷声问道:“不想站起来了?”
封易一扭头,将后脑勺留给对方。
“不想!”
封易的声音有点大,回荡在训练室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陌生——以往,他是绝对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左蒙的。
左蒙蹲下身,微凉的手指钳住封易的下颌,让他面对着自己。视线交接,封易从对方眼里没见到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而是见到了……惊讶?
他稍稍松了口气。封易其实挺后悔的,刚才的态度是恶劣了些,好在左蒙并不在意。
“你刚刚在生气?”左蒙有点好奇。
“没有。”封易视线下垂,落到钳住自己的手上,“能不能先放开?”
左蒙淡定地收回手。他们虽然已经确定了情人关系,但一直没落实这个关系,就相处模式而言,也和以前没多大区别。其实左蒙是希望看到些改变的,他突发奇想,想要看到封易不一样的一面。刚才他看到了明显表露生气的封易,有点新奇,有点惊讶。
“既然不想训练,那么就别来了。”片刻后左蒙站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冷的样子。
封易看下他。说这样的话……所以,还是生气了?
“不,我只是……”想到这一层的封易有点急切,他克制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就要站起来。
“事实上,这两天我要离开一趟。”
咦?
封易起身的动作一顿,变成坐在地上。他注意过左蒙近来的视频会议越来越频繁,有时时间会长达一下午。所以,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么?想到这里,封易也没再坚持了。
自己最近状态也确实不好,歇一歇也好。
“那么,早点回来。”
左蒙走后,封易的精神越来越差,之前还有个聊天的对象,现在却只能和空气对话了。他整天整天地呆在家里,也不出去溜达,有时看着播放屏上的竞技比赛都能睡过去。
有种什么东西就要苏醒的感觉,莫名地,他就是这么觉得的,虽然这感觉来得毫无依据。这时候,他再也不会傻傻地认为是柏邹的事影响了他了。
很快,这种心理上的触动上升到了生理。
封易掀开了裹住自己的被子,他现在很热,非常热。鼻息烫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被自身的高温蒸熟了。
他暗骂了声,这种突发状况让他有点无措。额头因高温起了细细密密的汗,他想要起身去拿感冒药——他以为自己是感冒了,但起身到一半又虚软无力地砸回了床上。
倒霉的,左蒙也不在,谁会发现他呢?届时他会不会成了一傻子了呢?希望左蒙看在他的脸的份上别抛弃了他才好。想到这,他习惯性地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封易目光迷离地盯着天花板,白晃晃的颜色让他头也开始眩晕起来。他索性闭了眼,任由热流一遍遍袭来。
似乎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和父亲住在普通小区里,有自称住隔壁的哥哥经常来找他玩,哥哥的笑容很温暖,就像现在轻轻附在他额上的手的温度一样。
果然是做梦啊,封易迷迷糊糊地想,屋里就他一人,哪里来的温暖的手?
热潮已经过去,封易平静下来。他放松了身体,陷入沉睡之中。他太累了,刚才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有人收回了手,看着他的睡颜无声地笑了。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哪里,目光柔和,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他手里拽着一只用过的注射器。
门开了又关上,卧室里唯剩下一室寂静。
封易皱了皱眉,他又梦到了他被强迫带离家的那天。
他不愿相信,站在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后面,微笑着看着他被带离的,是那个一直给他温暖的,哥哥。
——“你是谁?”
——“我是住你隔壁的,我比你大,你叫我哥哥吧。”
——“胡说,隔壁叔叔家根本没有小孩!”
——“你一定很久没出过门了,那家人在一年前就已经搬走了。”
……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爱笑呢?”
——“因为没有哭的理由啊。”
好吧,他不懂。不过哥哥的笑容好温暖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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