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只说着自己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自己心里又是怎样不可说的窃喜?这么一个只能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加入了自己的生活,我一生的好运有没有用尽?是不是睡着了都会笑醒?
“傻孩子,忍着干什么,晚上又没人看见。哭是每个伤心人的特权。”
反身扑进爸爸的怀里,就像更小一些的时候,就像妈妈离开的时候。即使现在比爸爸还要高一些了,但是爸爸的怀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厚实而温馨。
不是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还是有人会期望着别离永远不要来到,想要执着的不分开,一起走过人生的下一个岔口,人生的每一个岔口。
痴心妄想其实也是人类生活的动力。
第25章
章四十二
这宅子自然比不上圣城东的那一座,却也是朱楼勾栏黄琉璃,应该是不陌生的气氛。两年不到的时间,无法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脾性。本是万分尊贵,即使不爱拿腔拿调,受人敬仰也是习以为常。
走过青瓦砖墙,就有成排的人候着,进入宅邸满眼便是熟悉的身影,都是自己用惯了的人。只需一个眼神,就有人自动交代,“我们已经来了两天,在此等待耀君。”没有人表现出异样,没有人表示生疏,没有人追问自己这么长时间去了哪过得怎么样,缺失的时间就像被抽空了,又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本来不应该吃惊,夹头发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问了边上候着的吹雪,“你们都不好奇?”
吹雪递出一直端在手里的木梳子,“有什么好好奇的,您还能不回来不成?您想说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知道。您不想说的时候,我们只当万事如常。”
这样说来倒是自己不淡定了。王耀瘪瘪嘴,自己调jiao出的人还真是好素养。
吹雪敛了敛眼角,又端端正正地继续说:“您也不用腹诽我。您为老不尊,私逃岗位,虽然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们也看得很开。人的一生总要叛逆一次,您叛逆期来得如此之迟,没办法,我们做下人的也只能担待着。”
这除了目瞪口呆还可以说什么,哂笑一声,“分明还是怨念上了阿鲁”
这好不容易五人聚齐整了,实是早已见过,形式却还是要走一遭。
晚上六点的时候,弗朗西斯差人过来,说是晚餐七点开始,仅是小规模的亲友聚会,用餐简陋,不必太过上心。
王耀阖上沾了香水的字条,只笑道弗朗西斯还真当了和事佬。
用餐简陋当然是谦虚话,小规模怕是事实。既是那些个见熟的人,着装上倒真不必上心。随便套上件领口被改成v字领的改良唐上装,挑了条铁灰色九分仔裤就出了门。
到了地儿,被侍从引进门一看,果真默契。半大的场地,百来个人,大多轻装上阵。眼神挪了挪就见弗朗西斯一边应付着旁人,一边和亚瑟低声交谈着什么。再转头便见阿尔扶了下眼镜,嘴角含笑地朝自己走过来,“别来无恙。”
王耀双手插裤兜,“这话你倒是晚说了一个月。”
“我怕我一个月前对你说这话,你会吓着。”
“啧,”揉一揉额前的散发,“看着真那么弱?”
“可不是,跟小绵羊一样。”说着阿尔还拿手比了个羊咩咩的手势。
往事不堪回首,王耀顿时觉得头痛起来,“那么好耍,伊万可不爽死”
气氛就这么突然尴尬下来。相比阿尔,说错话的王耀倒显得还自在些。
阿尔从经过的服务员手里拿过两杯软饮料,递给王耀一杯,“你现在怎么想?”
王耀喝了口饮料,“其实我挺高兴的。”
“高兴他趁你失忆跑去追求你,然后腻了,再帮你恢复记忆?”
王耀自动磕了下阿尔的玻璃杯,“阿尔,你不要这么幼稚,这么容易恼羞成怒可不好。”
“事实可不就是这样。”
“我们的事情,你又知道几分几毫?正如”手指在自己和阿尔中间一划,旋即虚指了一下正走过来的亚瑟,“我们的事,他又知道多少。”然后便侧过头对还远着的亚瑟微笑。
伊万来的时候,难得地脱了那双皮手套,穿了件米黄色的大领口圆领衫,牛仔裤卷了边儿露出镶扣的小牛皮皮拖,白围巾倒是还带着。
只听弗朗西斯吆喝着,“你真大牌,要我们等这么长时间。”
伊万抬手看了看白色的腕表,笑眯眯地说:“只不过是准时而已。”
等到吃东西的时候,王耀敏感的觉察出一丝不同,然后瞬间王耀就想捂嘴笑了,虽然确实很不厚道。
因为晚餐是个私人性质的小聚会,也没谁认真注意礼节。是说伊万在吃嫩牛扒的时候,可能是某块切大了一点,入口的时候酱汁顺着嘴角滴了下来。于是他放下叉子,直接抬起左手,用无名指揩去了油渍,然后把指头凑到嘴边舔了舔。这其实本来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下面。
在伊万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正好坐旁边的阿尔递上了一张餐布,“用舌头舔像什么样子。”是稍微有些亲昵的语调。
伊万接过餐布,拭了拭嘴角,又擦了擦手,最后认真的回答到:“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
正常情况下,伊万回阿尔的话,是不会这么乖的,怎么遭也会顶两句。再来一句“谢谢”,什么近距离也被拉倒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于是就是这时,王耀不厚道的闷笑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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