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安虽然对姥姥大人的语气论调见怪不怪,但还是不免抽搐了嘴角。
吃过晚饭,他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电视里播放著各个频道元旦晚会的重播,王所安在中视频道停留了片刻,又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摆弄。
他想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於是穿上羽绒服,打算出门。走到玄关处,在全身镜前看了看自己,又摇摇头回去换了一身。里面是一件深紫的t恤,没有穿毛衣,外面只著一件皮衣,不怎麽抗风,就是样式好看,穿在他身上显得肩宽腰窄。裤子换上了一条低腰牛仔裤,上面滴沥当啷一堆挂饰,走路都带响,脚上穿著低沿的袜子,配上牛仔帆布鞋。
把头发弄乱了些,这回再照照镜子。
嗯,很g,又是一副学生脸,这幅模样很受欢迎,也很符合他要去的场合。
临走前他在姥姥大人留下的字条背面写道:为避免内分泌失调严重,小兔崽子晚上去shí_bā_jìn场所进行调理,勿念,勿留门。
……其实就某些方面来说,王所安颇得姥姥真传。
暗夜下的罪恶迈著浮华的舞步游走於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间。这间酒吧是r,没有哪家能抢了它的风头,只因为它是本市第一个嚣张地挂起彩虹旗的酒吧。
进去先在手背上盖了个戳,接待的小夥子笑得一脸春意盎然,指了指手边的托盘,托盘里是红绿黄蓝四三种不同颜色的花夹,示意他拿一个。
王所安心道,红绿灯?格林童话?(注)
见他一脸茫然,接待的小夥子笑道:“看你面生,给你讲讲吧,红色的是有主的,来这纯喝酒纯玩,剩下三个的是找419的,绿色纯零,蓝色纯一,黄色点五,”看了看王所安纯洁的学生脸,心想估计是附近的学生,刚恍惚过劲自己的性向,然後好奇第一次来,便贴心的解释道,“点五就是可攻可受。你……选一个?”
干了这麽多年的小夥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推销员。
王所安心下一横,来都来了何必做婊子还立牌坊,於是拿了蓝色的花夹。
迎宾的青年吹了声口哨,贴心的给王所安别在胸前,眯著眼轻佻地拍了拍王童鞋的脸蛋:“hby~”
王所安嫌恶地皱皱眉,走进去的刹那有一种获准参加吸血鬼派对的错觉,只不过吸血鬼的盛宴是血液,这里,是jīng_yè。
晦暗难明的灯光,透过酒杯打量彼此的视线,亲切的交谈只是为了掩饰对身体的探究,台上身材健美的男人刚刚从钢管上下来,汗湿的赤裸胸腹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轮廓,下场穿过人群的同时,身体上仅存的性感窄小的丁字裤里塞满了钞票,紧实的屁股被人捏了又捏爱不释手,丁字裤的细带分割出龟甲般的形状,肌肉有棱有角地束缚其中。
这是个充斥著雄性荷尔蒙的世界。
王所安心脏砰砰乱跳,咽了口口水,额角都渗出冷汗。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从见身上干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以及他吩咐工作或开会总结时,那金属质感,甚至略带了禁欲气息的嗓音,而不是这里,连走路的声响都是粘腻的。
王所安有些後悔,又有些挫败,他的情欲,连满室的雄性荷尔蒙都挑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输入了固定代码的机器人,打开情欲开关的遥控器,在顾从见手上。
他咬咬牙,很怂地……想走了。
才一转身的功夫,就被服务生挡住了去路。
服务生手里托著托盘,对他微微一笑:“先生,这杯酒,是那位先生请的。”
王所安顺著服务生的眼神的方向看去,一位很年轻的男子,三十上下的样子,染著棕色的头发,米色的毛衣咖色的军筒裤,整个给人的感觉干净又清爽,左耳上海蓝色的耳钉闪闪发亮。
王所安觉得,好像不太排斥这个地方了。
男子对上他的眼神,举了举酒杯,笑了笑,见王所安接受了他请的酒,便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
两人的站位是朋友式的,不存在暧昧,彼此的余地留得很舒服。
王所安道:“谢谢。”再看一眼对方的前襟,别著的是红色的花夹。
王所安心里莫名舒了口气。
那人笑笑,伸出手来:“tr.”
王所安伸手握了握:“啊,我叫王所安……你的名字好奇怪。”
那人笑意加深,那杯酒喝完,笑道:“以後来这种地方,不要告诉别人你的真名。”
王所安涨红了脸,呐呐的说不出话。
tr空酒杯放在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上,然後耸耸肩:“第一次来?”
王所安点点头。
“你……”抓抓头发,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这样的,他最喜欢。”
王所安怔道:“什麽?”
“没事,”那人拍拍他的肩膀,“我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王所安“哦”了一声。
“嗯,顺便,帮我把这个塞进墙上的留言箱里,谢谢。”
说著把一张纸条塞在王所安手里,然後笑著离去。
王所安莫名其妙的目送这个奇怪的人离去,也学著他的样子把酒杯放在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然後穿过人群把那张纸条塞进墙上的留言箱里。
他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开看──反正那个人又没说他不准看。
内容格式有点像一封信,开头是收件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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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所安耸耸肩,心情好了起来。果然,比起自己,还有那麽多人生活不如意。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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