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
「若什么都没做,应该不会被转介过来吧。」
杏二缓缓摇了摇头,重复道:「什么都没做。」
「似乎是什么都没做的问题。」
「什么意思?」
仁摩一这么问,杏二便慢慢踏出右脚,天花板灯源照射下形成的影子随之摇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什么都没做,这也勉强不来……蛇不是狗,就算听到命令也不为所动,呼唤名字也不会回头。」
杏二移动长腿,一步步朝仁摩走近。一步、两步……本来两人就没隔多远,只要前进三步距离就缩短一半。
「蛇应该是只要待在那就好……只要存在就有其价值。」带有一丝倦怠的声音这么说道。
站在一旁的田所对差不多要走近的杏二命令道:「停下。」
但仁摩却说:「没关系。」任凭他靠近。不过就是个全裸的男人走过来罢了,有什么好怕的?要是露出畏惧的表情,才是正中对方下怀。
这只蛇在试探我。
他在试探仁摩这个人类。这个人器量有多大?是否是个值得听命于他的男人?
好啊,就让你试探吧。
仁摩一动也不动,持续盯着逼近至眼前的杏二。
傅出嘎吱一声,杏二将右膝压到椅子扶手上。
身体向前倾,将脸凑上前去。杏二瞇细双眼望着仁摩,他收起笑容,薄唇中隐约可看到红色的舌头。
「你知道吗?」
那比仁摩大的双手撑住椅背。
呈现几乎等于被他覆盖住的状态。从有如皮革般光滑有弹性的肌肤上,散发出仁摩所不熟悉的香味。
郁郁苍苍、流水淙淙、野兽的气息──对,这是让人联想到深邃丛林的香味。
「说来蛇其实是信仰的对象。」
「……这是什么香水?」
「至今各地都还留有祭祀蛇的习俗。」
「香味不错。」
「人类对蛇抱有不同于恐惧的敬畏之情。」
「哪里买得到?」
杏二首度微微蹙眉,大概是对不搭调的对话心生烦躁吧。看到这个表情,仁摩不禁轻笑……但下个瞬间便叫道:「好痛!」
「仁摩先生!」
田所大吃一惊,连忙把杏二从仁摩身上拉开。仁摩掩着鼻头,皱着眉说着:「好痛啊……」鼻头被突如其来地咬了一口。
「真是只没教养的宠物,居然突然咬人。」
「因为你没在听别人说话。」
杏二毫无歉意地说完,从仁摩身边离开。一回到原本的位置,就捡起内裤开始穿回衣物。
「你不会是毒蛇吧……田所,情况怎么样?」
田所仔细观察仁摩的鼻子,回答:「留下了齿痕。」似乎没有流血的样子,换言之,他不是认真要咬人,但以轻昵的轻咬来说又太痛了。
「虽然是只外型不错的蛇,但没有受过调教。」
听到仁摩的评语,杏二冷笑了一下。
「他需要优秀的训练师,一名严格、聪明又有耐心的指导者。」
仁摩边摸着鼻子边闷闷地低喃道,ve拥有数名专属训练师,大多数新人都是在那里经过多次研习后才开始工作,不过,若顾客想要完全没经过训练的宠物就另当别论。
「要指派谁负责呢?」
田所应该是打算立即着手分配吧。但仁摩对田所的问题摇了摇头,回答:「不用。」杏二穿上裤子,但还没系好皮带,灰银色的粗犷皮带头样式是一条蛇盘据在骷髅头上。
这只不良蛇很难应付。不是只要让他听话就好,桀骜不驯也是一项特色,一方面要活用这项特色,一方面也得做好身为宠物最低限度的调教。
仁摩起身走近杏二。
双方对峙,彼此互瞪。漆黑的双眸闪烁着光芒,就像黑暗深渊最深处有颗宝石在发光似的。
「到我家来。」
听到仁摩的话,杏二挑起唇角。
你有办法驯养我吗……他露出像是在这么说的表情。真是只自尊心极高,让人伤透脑筋的蛇。他不懂所谓的身分之差。
算了,也好。
对仁摩来说,工作越困难就越有趣。
2
仁摩是个忙碌的男人。
他是故意让自己忙碌,因为忙碌较符合他的个性。以金钱面来说,他不需要汲汲营营地工作。只要运用父亲生前遗留给他的资产,就能一辈子悠闲地渡过了,他拥有多项不动产,餐厅经营也十分顺利。
即使如此仍持续工作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他喜欢工作。
……与其说是这样,不如说您是觉得不工作就没有活力的类型吧?
被电话另一端的人如此指明,仁摩爽朗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
「也许是吧。真奇怪呢,明明是富家子弟,但要是不埋头工作的话,好像就会很不安。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方沉思了一阵子,回答:因为孤独。
听到预料之外的回答,仁摩也不禁陷入沉默。默不作声的电话筒传来「喵~」的一声猫叫。与仁摩对话的人年纪尚轻,但是位已认识十多年的沉稳青年。从观察力敏锐的他眼中看来,仁摩显得很「孤独」吗?
对不起,我太无礼了。让您不高兴了吗?
对方转而用稍低姿态的声音道歉,仁摩则带着苦笑回答:「别在意。」只是有点讶异而已,并没有不高兴。会觉得讶异,是因为自觉被他说中了吗?
「想要排遣寂寞之情的工作狂吗?感觉好像很逊呢。」
仁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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